第100章 99、一物降一物【首訂6】(第2/3頁)

滿月樓看了看寒愈的胳膊,“早上也沒見你手上的傷,一會兒去求一求,好容易宋財神辦一次好事。”

寒愈淡淡的“嗯”了一聲。

*

夜千寵在臥室窗戶邊坐了半天。

她怎麽也得出去,要跟席澈聯系,好像只能找大叔幫忙。

何況,慕繭是他女兒這事,雖然她不願意看到這個結局,但很應該告訴他。

雖然,這個女兒的品質並不那麽盡如人意,畢竟是唯一的血脈。

她能感覺到大叔提到他女兒時的那種憂傷。他應該找了很多年,如果知道女兒還活著,應該會非常高興。

他高興了,她也會替他開心的。以後只要慕繭不惹她,她可以既往不咎。

一整天想了很多,不知不覺的天黑了。

她換過位置,這會兒又坐到了窗戶邊,手裏拿著一支熒光筆,看起來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

其實被她按下亮光一直在重復1、12、1234、12的規律。

幾次之後,她才收起來,漫不經心的撐著下巴,看著湖那邊很遠的街角燈光。

她在想,要怎麽樣,讓席蔔生體會生不如死。

當然,她必須跟席澈商量,畢竟父子關系擺在那兒。

要是席澈不同意,她還真不知道怎麽辦。

這個不能動,那個也不能動?

手伸到了窗戶外,腦袋也微微往外湊,湖面的夜風拂了過來,冷得她打了個寒顫卻保持著那個動作。

倒是隱約聽到了不知道從哪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帶著壓抑,像是在訓人。

低頭,她朝那個延伸往湖中心的木板橋看過去。

寒愈單手叉腰站在橋頭,一手曲臂,手機貼在耳邊。

此刻湖面光線暗,否則一定能看到他氣得緊繃的黑臉。

“什麽時候,我的話你們只當放了個屁?”寒愈語調聽起來還是不疾不徐,可字句間滿是森森寒意。

片刻,他才扔了一句:“不行就去策魂基地回爐重造。”

隱約聽到了那頭認錯,寒愈已經掛了。

從送她出國那天開始,她身邊就是有人的,寒愈一直以為他們的回稟沒什麽問題。

甚至就在她出事前,他問過底下的人,口口聲聲跟他說她已經如期、安全抵達學校!

別人的話他不信,但策魂的人他信,所以寬心了。

結果呢?

聽他們的意思,這主意是她自己出的,她都能把策魂的人給糊弄好,反過來騙他。

到底還騙了他多少?瞞了他多少?

夜千寵看他在那兒站了好久,後來還點了一根煙,看起來抽得很猛,彈煙灰的時候才時而低一下頭,否則一直擡眼遠望著。

人很憤怒的時候會那樣,往遠處望,下巴微擡,氣息會順暢得多,不至於憋在胸口。

她剛想著,那邊的人忽然轉頭看過來。

夜千寵微微愣了一下。

雖然光線暗,但總覺得那雙深邃的眸子到哪兒都那麽清晰,正直直的盯著她。

她只好把手臂從窗戶外縮了回來,動作猛了點,手肘關節在窗欞上撞了一下,輕微的“哐!”一聲。

沒一會兒,寒愈就在她臥室裏了。

也沒說話,只是走過去,想把她從窗戶邊抱回來。

她開口:“我想坐這兒。”

於是,他二話不說的放棄了,改為把窗戶關上。

低眉,目光落在她剛剛撞過的手臂上,結果看到的,是她手腕上被繩索纏過的淤青。

胸口一下子沉了些,眸眼也跟著溫下去。

她的視線從窗戶外回來時,見著他又出去了。

再回來時,手裏多了一瓶藥。

給她擦在手腕和腳腕上。

一言不發,進來之後就低著頭仔細的幫她抹著藥膏。

剛剛破天荒爆過粗,這會兒他又把情緒收拾的很好了。

夜千寵能看到他好看的五官,尤其高懸的鼻梁,那個角度,下巴線條比平常好像更清楚,只是好像也有那麽些細細的胡渣。

今天可能沒刮胡子。

“打算怎麽對席蔔生?”他忽然問了一句。提到那個名字,不自覺的咬重了字跡。

然後擡頭朝她看來。

她的視線沒能及時收回來,正好撞進他眼裏,所以斷片了有幾秒。

不過回神時,她也沒什麽局促,淡淡的,“既然是席澈的爸爸,會給他留一條命的。”

寒愈想過了,沒想阻攔,“別傷到自己。”

也只能這點要求了。

過了會兒,夜千寵看了看他手腕的地方。

大冷的天,寒愈剛剛站在湖面就是襯衫西褲,現在也是。

袖口略微往上卷了一下,一眼能看到那個齒痕的一小段,已經發紅發紫,略有結痂。

上午的時候,宋財神開玩笑說讓他求她,她聽到了。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等他來求自己,還是忘了,總之一整天都沒提,結果他真的一整天沒任何動作,一直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