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李某某與戰神表妹(7)(第2/2頁)

我手頭上暫時沒有材料,擬聲倒是可以學學,換了旁人要琢磨一些時間,但我對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掌控程度都很高,不多時就能對著冊子上的內容擬出一些和我自己全然不同的聲線了。

但想做到王憐花那樣擬出和我一模一樣的聲音,想來是條漫漫長路。

我一點都不灰心。

畢竟誰練武沒卡過瓶頸。

就這麽過了兩天,這兩天裏我除了在沒人的時候偶爾練練擬聲,就是讓林詩音替我打掩護,去找李慎陪他說話。

我以前覺得那些閨閣婦人的日子過得一定很好,做姑娘時每天無所事事靠父母兄弟養活,出嫁之後順理成章吃相公的,不像貧苦人家需要幹活,十指不沾陽春水,生下來就為享福,甚至有些不太瞧得起這些人,現在才發現這日子也不是好過的。

不是誰都能在大宅子裏悶上一輩子的。

前幾天我甚至都聽見林夫人跟林大人在商議我跟林詩音的夫婿人選了。

十三四歲,夫婿人選!

帶著這點不忿的心情,我又來到了李慎的院子。

和林詩音一樣,李慎也見過我用輕功,不光是輕功,我還在他面前用過武功,雖然只是徒手碎西瓜那種街頭賣藝都不好意思拿出來的小小把戲。

不過這次和以往不一樣,我來的時候李慎的房間裏有人在,我沒進去,在外面聽了聽聲音,發現是李恬。

李恬沒跟李慎說別的什麽事情,只是叮囑他好好溫書,再過十來天就要殿試,最重要也是最需要注意的一點是,考試的時候要低調,因為他就是那個時候考完了提前交卷,被上面的皇帝注意到,然後好好的一甲第一也就是狀元就被點成了探花郎。

我頭一次聽說這樣的內幕。

李慎也很驚訝,問道:“排名竟可擅改?”

李恬似乎無意說太多,嘆了一口氣,說道:“當時宮內通報點我鼎元,我又豈會聽錯,只是金榜出宮,我的名字就落到了第三,許是陛下不喜我殿試時行徑輕浮。”

李慎說道:“陛下不像是不喜大哥,也許陛下當真以為探花之位比狀元來得瀟灑。”

李恬苦笑了一聲,說道:“倘若不是父親,狀元和探花對我來說區別也不大。”

李慎就不說話了。

李恬嘆了一口氣,又寬慰了李慎幾句,讓他臨考前放松心情,發揮應有實力就夠了。

李恬離開了。

我輕手輕腳地推開門。

李慎站在書桌前,正在心不在焉地研墨。

我走到他面前了,他都沒有看我一眼,眼神直愣愣地盯著硯台,我拍了他一下,把他嚇了一跳。

李慎也不生氣,只道:“剛才大哥來了一趟。”

我點點頭,說道:“我聽見他跟你說話了,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李慎放下手裏的墨條,長出了一口氣,嘆道:“我原本以為科考只看才華高低,不想竟是要看天子心情。”

我倒不覺得奇怪,久居上位的人總是隨心所欲的,別說換個排名,就是讓狀元去養豬,探花去喂雞,誰還敢忤逆是怎麽著?

但我現在站的是李慎的立場上。

我踮起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地說道:“你別灰心,往好處想想,也許你考不到三鼎甲呢?”

李慎彎了彎嘴角,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發,說道:“我知道你想逗我開心,放心吧,我沒事。我不會灰心的,假如這次真的考不到三鼎甲,這功名辭了也就罷了,只是怕你到時候看不成跨馬遊街,跟我哭鼻子。”

我任由他摸我的頭發,心裏卻明白,他怕的不是我哭鼻子,而是他爹。

老李探花年輕時候是個驚才絕艷的人物,當年他落到探花之位本就爭議很大,卻不想得意了一輩子的大兒子又得回來一個探花,旁人生個兒子能考上進士都要燒香,老李探花卻被氣到生生吐血,可見已經膈應了探花兩個字一輩子了,這回李慎再考,想來哪怕只是個二甲,都比再拿一個探花好。

看著李慎臉上的愁色,我都有些替他發愁了。

當然,假如這件愁事被今科舉子們知道的話,李慎可能走不出考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