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公主福安7

次日清晨,駙馬醒來,看見臉色很差的月奴過來伺候,想起昨天晚上的“豪言壯語”,他就有點心虛。他哪裏有膽量敢跟公主提解除婚事。

月奴見這人清醒了,就跪下謝罪,“都是奴婢不好,駙馬,您千萬不要跟公主慪氣,更不能得罪皇家啊!奴婢細想了一夜,都沒睡著。駙馬爺,您為了奴婢不值得,奴婢感謝您能救拔奴婢出風塵,可是,如今駙馬的名聲都被連累了。奴婢就想著,不如,駙馬把奴婢打發走吧。”

駙馬又是傷心,又是愧疚,還有些不忿,他一個堂堂男子,卻是連喜歡的人留在身邊都不能。先前是紅菱,如今又是月奴,公主看似什麽都沒做,卻把他逼到了絕境。

在府裏待著不快,譚佩草草洗漱,吃過早飯就出去了。

再說方雲正在屋子裏試新衣服呢,宮裏賞下的上好的江南新式綢緞裁的新衣裙,侍女們七手八腳幫她穿起來。

方雲還記得在久遠的現代生活裏,她也是很喜歡古裝的,但平時沒有什麽機會穿,也就去影樓照過一套古裝藝術照。現在穿越到了公主身上,最開心的就是,那衣箱裏多的是穿不完的衣裳。

當今皇帝就一個同胞姐姐,每月裏那上供的好綢緞都是皇帝親自挑了好的,讓賞賜到公主府,其余的才分給後宮等人。

有人曾跑到皇後面前去挑事兒,“這好綢緞不應該先給皇後嗎?您是母儀天下啊。怎麽陛下先緊著公主呢?”

皇後雖然年輕,確實個明事理的,她莞爾一笑,“公主是陛下的姐姐,自小情分深,況且,你何時見過公主跟陛下提過什麽?就除了挑駙馬這件事,公主開了一回口,其他的事情上,公主何曾給陛下添過麻煩?又何曾伸手跟陛下要過什麽?公主賢德溫婉,已經是難得了。”

皇帝知道了皇後的言論,大為褒獎,順便賞了更多的東西給皇後。於他而言,姐弟倆自小在一起長大,在當年太子之位沒有定下的時候,他也遭過不少暗手,公主就陪著他提心吊膽度日。後來母妃過世,虧得身邊有個親姐姐替他留心著,他才不至於著了道。

在皇帝心裏,父皇母妃都過世了,唯一的姐姐就是僅剩的親人了,一定要對她好。就連太後曾為難公主,皇帝都想法抓住太後的把柄,把她送去了道觀修行,說是為先皇祈福。

皇後得了臉,自然明白這臉面為何而來,她就索性又賜了更多的珠寶首飾給公主。於是,帝後和諧,宮中一派安詳和樂。

方雲得了好綢緞,又多了好些珠寶首飾,少不得要過過古裝癮,在家裏天天換新衣,哄自己開心。

侍女們正忙著打扮主子呢,外面有人進來報,“公主,駙馬那邊的月奴姑娘求見呢。公主要見嗎?”

稟事的侍女本來想著,公主連駙馬都不見,還能見駙馬帶回來的青樓女?要不是看在月奴還算懂事,給的銀子不少,她才不攬這傳話的活兒呢。

果然一進來稟報,邱夫人先瞪她一眼,其他的侍女臉色也不好,她正尷尬,卻聽見公主發話,“讓她進來吧,聽聽她說什麽。”

邱夫人臉色不好,“公主,您身份尊貴,何必見個妓子出身的奴婢?”

“無妨,反正閑來無事,聽聽她說什麽。”方雲覺得這次完成任務的過程好像太輕松了些,每天吃喝玩樂,過著這個世界最尊榮的生活,有種對不起誰的感覺,正想找點事兒做做。

月奴也沒想到,第一次來就得了公主召見,心懷忐忑地進來,趕緊按著所學的規矩恭敬叩首。

“說吧,所為何來?”方雲坐在桌邊,瞧了眼月奴,穿著素衣,連妝容都沒有畫,這是怕自己為難她?

月奴跪著不敢擡頭,輕聲地說道,“奴本命薄,因家中貧困被賣進那種地方。奴一心想做個良家女子,駙馬為奴贖身,實在是奴的恩人。只是奴這些日子也想明白了,奴只要還在公主府裏一日,便是壞了駙馬的名聲,奴身份低下,實在不配進公主府伺候。奴如今情願離去,還望公主成全。”

“你為什麽不去跟駙馬說呢?畢竟,你是他的人啊,是他花了銀子,贖了你出來的。說起來,你的事情,與本公主沒有幹系。”方雲不知她是真心要走,還是故作姿態。

月奴啞了,她哪裏敢說,駙馬私下裏抱怨,還說出要與公主解除婚事這樣的話,她實在嚇得慌神,才想要離開,不想被這蠢駙馬帶累。

這些日子,她聽說了駙馬被皇帝叫去訓斥,也知道了外面的人如何議論自己,又見識了府裏規矩,總覺得再待下去,怕沒好下場。

若駙馬得公主看重,也還罷了,縮在駙馬院子裏,安靜度日,也不是不行。可現在眼看著公主對駙馬不聞不問,無情無義的樣子,怕是駙馬遲早要遭,那自己留在這裏,豈能有好?不如識相點,早些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