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岑瑜醒來的時候覺得頭疼的幾乎要炸開,眼前也是迷迷糊糊的,好像是有人拿了紗遮在了她眼前一樣。

她拿手去揉眼睛,剛伸手就發現……不太對勁。

這是哪兒啊?

她猛地轉頭看,深藍色的臥室,裝修別致矜貴,就是床頭的一盞小夜燈也顯得格外的特別。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不是岑瑜的臥室。

她連忙低頭看自己,褲子啥的倒還是完整的穿在自己的身上,但是上衣換成了一件純白的襯衫(並且不是她的),岑瑜苦著臉回想,昨天晚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麽啊?

她最後最後的記憶就只是停在了她喝的有點多,又有點悶,想起樓上還住了個熟人,就摸到樓上去,她敲了半天,他才打開了門。

他——打開了門,之後呢?然後呢?

岑瑜完全失去了記憶,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喝斷片……

煩得要死,岑瑜又是皺眉又是揉頭的,自己活了兩輩子,這麽大把年紀的人,竟然喝醉了酒還能幹出這種事來,真的是服了自己。

臥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了,岑瑜嚇了一跳,猛地往床後面一縮,差點就撞了上去,“小心。”

來人三兩步到了岑瑜的跟前,把她拉住,失笑,“你怕什麽?”

岑瑜僵住,她實在是一點都不記得了,也不確定說他倆昨晚到底有沒有做什麽。

紀淮安松開她的胳膊,“醒來就起來?我給你做了早飯了,你吃點。”

岑瑜埋著頭嗯了一聲,紀淮安又笑了一聲,然後就往外走了。

岑瑜一把鉆進被子了,真的是煩死了,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紀淮安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岑瑜出來,看她悶悶的坐在餐桌前面,頭發亂糟糟的,袖子長的就像是唱戲的一樣。

他真的沒見過岑瑜這個樣子,不管是之前他討厭時候的岑瑜,那個時候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臉上的粉啊什麽的都能抖下來一層。

還是後來雖然是總喜歡淡妝或者是素面朝天的岑瑜,但也總是打扮的得體。

這還是頭一次看她這個樣子,紀淮安竟然也是覺得有著不一樣的可愛之處。

他站起來,去捏住她椅子的把手,然後往自己這邊一轉,就把岑瑜連同椅子都轉了個九十度,岑瑜嚇了一跳。

紀淮安已經去摸她的袖子,然後慢慢的一節一節的往上卷,“這樣你怎麽吃飯?”

他低著頭在岑瑜面前卷袖子,岑瑜可以看見他頭頂的發旋,她突然就說,“昨天晚上我們沒怎麽樣吧?”

紀淮安的手一頓,然後擡眼看她,語氣帶笑,“你說呢?”

他聲音低沉,兩人又離得這麽近,那呼吸聲幾乎都是噴在了岑瑜的耳畔,叫岑瑜的耳朵瞬間就發燙了。

她咳了一聲,“那,那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就算……”

就算真的有什麽,大家也就當做沒什麽吧……

紀淮安突然就直起上身然後朝她這裏傾了過來,岑瑜的聲音猛地一停。

紀淮安的唇已經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四周靜的幾乎都可以聽見空氣在流動的聲音。

“你不願意,就什麽都不會發生。”

岑瑜的臉更紅了。

紀淮安看她這個樣子,突然就有了調笑的念頭,“誒早知道你是這麽個反應,那我昨晚真的就不做什麽柳下惠了。”

岑瑜臉上的紅暈散去,她氣急敗壞的去踢了他一腳,“滾開。”

紀淮安舉手投降,回自己的位子去喝粥。

昨天晚上——真的就是兵荒馬亂的一晚。

岑瑜非要拉著紀淮安和她一塊兒喝酒,可她原本已經是喝了很多,意識都不清醒了,進了紀淮安家裏之後就開始倒在沙房上看他的天花板,又是哭又是笑的折騰的她自己都出了一身汗。

紀淮安從來就沒有照顧過醉酒的人,只能是耐心哄她,又替她換衣服。

講道理,紀淮安覺得自己從來就不是一個正人君子,在面對喜歡的女人的時候,自控能力當然沒有那麽強了。

說他沒有動過什麽念頭,那別說岑瑜,就是他自己也不相信啊。

但是她抱著酒瓶,表情純粹的就好似一個孩子一樣,紀淮安覺得吧,自己似乎還沒有那麽畜生,忍了忍,還是算了。

他給她換衣服,抱她到床上去。

她酒精上頭,這會兒竟然還乖了下來,安安穩穩的窩在了他的懷裏,乖巧的不了。

她長長的睫毛遮住自己的眼睛,呼吸之間還有醇香的酒味。

她是他的太太,就算是真的發生了什麽,也是夫妻之間合法的,但是她昏昏沉沉的倒在床上,兩人之間的心意還並沒有到他所想的“相通”的地步,所以他不想。

昨天晚上,他的吻也是這樣落在她的眉間。

想要等到她心甘情願的那一天,紀淮安有些篤定的想,一定一定不會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