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少年(第2/3頁)

除此之外,他的五官說不上好看,也說不上難看,就是普通的大眾臉。

江昭陽嘴角微撇,輕輕地笑了笑,同時馬上松了手。

少年再次抽·搐了一下肩膀,又往後退了一步,似乎對江昭陽異常害怕。

不過江昭陽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他,又一下抓·住了他的手臂,往前一拉,那少年一個趔趄,身體往前一倒,江昭陽隨即一下把他的頭按在了玻璃展示櫃上,他的脖頸處隨即便暴露在了明亮的LED燈下。

沈建國還沒反應過來江昭陽到底想幹什麽,這時站在展示櫃附近的顏以冬卻忍不住捂著嘴驚叫了一聲。

沈建國湊上前一看,也不禁被嚇了一跳,那少年的脖子上布滿了密集的針孔,還有……難以數清的牙印。

江昭陽這才完全放過了那個少年,同時站直了身體,長籲了一口氣。

“江隊,怎麽回事?”沈建國湊上來問,“他不是林染的同夥嗎,怎麽挨了那麽多針?”

江昭陽搖了搖頭,“還記得我原來跟你說過,林染很可能有一個實驗體嗎?就是她把毒素注射·到那個人身上,從而得到各項實驗數據……”

“你是說……”沈建國恍然大悟,可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他就是那個實驗體。”江昭陽繼續說道,“同時,他還被林染長期用神經毒素控制,是林染的幫手,或者說……奴隸。”

一句話說得沈建國瞪圓了眼,憋了半天只憋出了一句:

“我·草!”

江昭陽用手揉了揉頭,轉著圈看了看四周像珠寶展示櫃一樣的螞蟻飼養箱,忍不住抿了下嘴,提議道:

“沈隊,你還是先帶他去醫院,做個全面體檢吧。”

沈建國看了看江昭陽欲言又止的表情,以及他看向顏以冬時,眼裏難以掩飾的尷尬,心裏大概也明白了幾分,他也不願說破,只用手拍了拍身邊的刑警,道:

“帶走!先押著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

一隊刑警押著那少年走後,江昭陽朝四處又看了一下,整個地下室除了這些飼養螞蟻的培育箱和制造毒素的機器以外,他還在一個墻角發現了一張床和一把木頭椅子。

江昭陽走過去掃了兩眼,與其說那是張床,不如說是地鋪,褥子都已經發黑了,不知道多少天沒洗過。

床邊的椅子上正淩·亂地堆著一摞打包好的餐盒,有些餐盒邊上都已經發了黴,也不知道多久沒人收過了。

另外,最上面的餐盒空無一物,餐盒底部就沾著一片韭菜,看起來時間也不短了,要不是椅子旁的礦泉水桶裏還剩下一點水,江昭陽估計這個少年十有八·九幾天前就已經死了。

這時,他身後的沈建國脫去了身上厚重的防護服,痛快地喘了口氣,忍不住埋怨道:

“早知道林染把這些螞蟻照顧得那麽好,我也不用穿成這樣了。”

江昭陽回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隨後又把目光集中到了那些似乎是定制的展示櫃上。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之後,他發現這些展示櫃的中間位置都固定著一個玻璃槽,玻璃槽前後連通,串成一道很窄的水槽,高度從進門的地方開始平行下降,到最後一個展示櫃的時候,玻璃槽的高度已經從中間往下移動了七八公分左右。

而且在最後一個展示櫃的底部還開了一個小口,小口中間塞著一個玻璃漏鬥,用來接收滴落的液體,漏鬥的底部放置著一個寬口的玻璃皿。

從這個像深口盤子一樣的玻璃皿裏,正向外散發著一股刺鼻的酸味,那種酸跟酸菜的酸截然不同,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工業氣息。

沈建國這時忽然不解地問:

“江隊,你說這林染都把螞蟻密封得這麽好了,還在日記中留言告訴自己進門時需要塗抹那個什麽蕓香,她到底是什麽意思?”

江昭陽直起腰來想了想,道:

“她應該是怕萬一出現什麽紕漏,自己不明不白地死了。”

沈建國用手捋了捋頭發,緩緩嘆了口氣,“也是!萬一剛才那小夥子餓死之前把這些東西全砸了,那這屋裏不就全是螞蟻了。”

又說:

“一開始我還以為兇手是一個人獨立飼養螞蟻,對蟻酸進行提純,沒想到這娘們膽子這麽大,竟然還想起了雇人,通過奴役的方式讓人給她幹活。”

說完,他又用手指了指展示櫃一側的桌子上整齊擺放著的各種量杯和蒸餾器,還有另外一些不知名的大型設備,忍不住嘆道:

“江隊,你還別說,弄得還挺專業,還挺他媽有科學精神!老子今天算是開了眼了!”

江昭陽笑了笑,剛想搭話,沒想到衣袖卻被顏以冬突然拉住,她指了指展示櫃上那兩道玻璃槽,好奇地問:

“這是幹嘛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