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屍體(第2/2頁)

佟星河忍不住小聲問道:“昭陽,這誰啊,你女朋友?”

“不是,是新同事。”

“她在幹嘛呢?”

江昭陽看了看地上那個正縮成一團的影子,搖了搖頭,“不清楚。”

佟星河凝神想了想,隨後轉身走了過去,把手搭在顏以冬的肩膀上輕拍了兩下,隨後朝她友好地伸出了右手:

“你好,我是佟星河。”

“佟師姐好。”顏以冬不得不站了起來,同她握了下手。不過就算是握手的時候,她依舊固執地用另一只手捂著臉。

“你是昭陽的同事?”佟星河似乎還是不太相信國安部的特工會如此年輕。

“嗯。”

“怎麽稱呼?”

“我叫顏以冬。”

“以冬,好名字!”佟星河朝她友善地一笑,紅唇配雪肌,顯得分外撩人。

“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師姐的名字才是真的好。”

佟星河表情一滯,隨後開心地笑了笑,“在我見過的所有人裏邊,你是第一個一下就猜出我名字來歷的人。”

“師姐過獎了。”顏以冬有些不知所措地笑了一下。

“你一直捂著臉幹嘛?”

“我害怕。”顏以冬用手指了指屍體的方向,支支吾吾地解釋道。

“這人膽小得很,師姐你就不要管她了。”江昭陽在後邊“幫腔”道,“她連跟人SOLO都能連輸十幾局,猥瑣得一匹。”

顏以冬臉上一紅,擡起頭想反駁,但看了看對面一邊站的是國家安全部的領導,另一邊則是整天跟屍體打交道的女法·醫,好像無論哪邊她都惹不起。最後想了想,只能紅著臉,幽幽地嘆口氣了事。

二十多個小時前,她還坐在帝都的網咖裏同高智商的活人打著SOLO,這才一天時間不到,就被人拉到這裏來看死屍。

害怕?

她能不害怕嗎?

是個人都會害怕好嗎?尤其還是身患超憶症的她。

只不過她沒想到,佟星河卻並沒有奚落她,反而扭頭就給了江昭陽一腳。

“你丫給我閉嘴。”

隨著江昭陽的一聲慘呼,顏以冬同時感到了一個充滿體溫的擁抱。

“沒事,在這有姐罩著你,無論是活著的,還是死了的,有我在,他們都作不了妖。”

佟星河突如其來充滿體溫的擁抱,讓顏以冬有些懵,不過她依舊能從中感覺到這擁抱雖然唐突,不過卻是善意的,豪爽的,她終於放下了那只捂著臉的手,朝佟星河甜甜一笑。

“謝謝師姐。”

佟星河捏了捏她的手,“你先在門口等會吧,我和他先談下正事。”

隨後她轉身走向屋裏的法·醫解剖台,打開了無影燈,剛才圍在解剖台附近的人群在瞬間自覺地退散到了室內的兩側,江昭陽這時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忍不住抱怨道:

“師姐,我這才剛來,你不請我吃飯就算了,用得著拿你腳上那八厘米的兇器歡迎我嗎?搞不好會出人命的……”

佟星河沒好氣地回頭白了他一眼,對他的訴苦置若罔聞,轉而表情嚴肅地介紹起案情來:

“死者身上一共有兩種傷口,一種是撕裂傷,另一種是刀傷。”

江昭陽卻仿佛沒聽見一樣,自顧自地感嘆道:“這是被五馬分屍了嗎?”

“不是五馬分屍,這可比五馬分屍慘多了,這倆人,足足縫了兩個通宵,才勉強把他們湊成個人形。死者是一對夫妻,男的叫陳志國,38歲;女的叫樊秀芝,37歲,都是佛手坪當地的村民。”

江昭陽朝助理法·醫伸出手晃了一下,小賈馬上把一副白手套遞給了他。

他戴上後一邊查看著屍體的各個部位,一邊問道:“怎麽死的?撕裂傷、刀傷、砍頭的先後順序是什麽?”

佟星河沉吟了一下,“因為現在受害人的頭部還沒找到,就但從撕裂傷和刀傷來看,應該是混合著進行的,沒有什麽明確的先後順序。”

“撕裂傷的順序呢?”

“根據兩名被害者左腿腳腕處的骨骼全部碎裂,右腿腳腕處有皮下出·血的狀況,我們推斷是被兇手拽著兩腿從中撕裂的。”

“撕裂?”江昭陽狠狠地咀嚼了一下這兩個字的含義,“那也就是說確定是野獸作案了?”

“嗯。”佟星河又朝著屍體關節的各個部位看了一眼,“雖然沒有做力學實驗,但我們這邊的意見也比較統一,這案子就算不是野獸單獨犯案,它也肯定是幫兇。”

“兇手的DNA、指紋,有嗎?”

佟星河搖了搖頭。

“目擊者呢?”

佟星河繼續搖了搖頭。

“報案人呢,現在在哪?”

“在醫院打吊瓶呢,還訛上我們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