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清河王(第2/3頁)

她心底門清此刻不能沖動,七十余號宮人的性命正掌握在她的手上,可她……可她……不是尊貴的氪金粑粑嗎?

為什麽遇到這種事,她竟然跟這群懦夫一般,忍氣吞聲,毫無辦法。

玩遊戲不就是為了爽嗎,可她現在一點也不爽啊!

眼前一片雪白,那群禽獸一般的叛軍撕毀了小宮女的裙裾,白生生的大腿暴露在空氣中。

少女的嘴裏被塞了一塊腥臭無比的內襯,以防她咬舌自盡。

她的臉頰混是淚痕,眼裏鋪滿了一眼望不到底的絕望。

“啊啊啊啊啊啊!”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陣的驚呼,似乎是一人跌倒了,一人帶倒了下一個人,人浪起伏跌宕,以極快的速度蔓延開來。

“紜

那準備當眾行禽獸事的士兵被人群狠狠撞了個趔趄,他狠狠往回望了一眼,只好掃興地一把拽起小宮女手腕,毫不留情地將她拖行到稍遠之處躲避。

場面逐漸維持不住了,到處是百姓驚惶的呼喊。

“你們幹什麽,還要不要命了!”守門的士兵慌張起來,刷地一下抽出鞭子,劈頭蓋臉地抽打起來。

明月輝死死拉住陳涼真的手,以防她被人群沖走,又別過眼,不敢看陳涼真那雙驚惶又難以置信的眼睛。

方才的那騷動,其實是明月輝弄的。

她故意運力推了陳涼真一把,令不曾防備的陳涼真硬生生碰倒了下一個人,從而引起騷亂。

法不責眾,也只有這樣,那個小宮女才有一線生機。

這事事先她沒跟陳涼真說,若是說了,這慫得一筆的少女也不會遂了她的願。

“嗖!”一根帶刺的鐵鞭揮了過來。

明月輝瞥了眼陳涼真,心想一報還一報吧,身體一弓,將之拉到了自己懷裏,硬著頭皮為她擋了這一鞭子。

鐵鞭直直打在明月輝背脊之上,霎時單薄的白練衫上漓滿了鮮血。

鞭子帶刺,勾出一塊塊細碎的皮肉。

真疼啊……明月輝弓著背咬牙,額頭冷汗淋漓。

之於明月輝,只是公平地還了方才推陳涼真的那一掌,可是陳涼真不一樣,她滿眼驚詫地仰頭,只見那珠串一般的鮮血從女人漂亮的脖頸上滴落,直直滴到了她的額頭上,滾燙地滑落。

那一瞬間,滿耳的哀嚎之聲都化為了烏有,陳涼真只是呆呆地看著頭頂的女人。

可明月輝完全沒察覺到侍女的異樣,她只覺得難受。真慘呀,孩子的哀嚎,女人的求饒,男人的痛哭。

有一瞬間,明月輝想,她是不是做錯了……她當時一心只想救那小宮女,卻不想連著這麽多人無辜受難。

落日殘血,明月輝額前細碎的發遮住了日光,她仿佛看見下一鞭子落了下來。

就在那一刻——“哢!”

一橫刀入肉的聲音刺穿了她的耳膜。

一弧滾燙的熱血,飛濺過來,鋪面澆了明月輝一臉。

夕陽被染成了朱紫色,她浸了血的琥珀眼珠裏,倒映著一個持鞭而立的無頭屍體。

被剜下頭的創口如此光滑,那人的手還慣性揮舞,仿佛沒意識到自己的死亡。

斬下頭顱的尖刀,橫立於一匹頭戴鎧甲的白色戰馬前。

明月輝揚起腦袋,在光暈的最亮處,見那騎在馬上的人一身流銀鎧,霜寒十四州。

“周滿入關之時,曾與吾約法三章。”

“殺人、傷人、盜竊者,殺無赦,雞犬菜茹,秋毫無犯!”騎馬立於光芒中,恍若天人的男子開口。

其聲朗朗,如玉石相擊,響徹青空。

禦道旁列滿了訓練有素的軍隊,玄色軍旗高高揚起。

人群只是呆愣了一刻,很快,他們認出了來人。

“玄色朱雀紋的標志,是朱雀旗,是清河王,是清河王!”

“清河王和他的南羽軍來啦,咱們有救啦,咱們安全啦!”

“拜見清河王,小民拜見清河王!!!”

四周此起彼伏,是百姓們喜極而泣的聲音。

人們紛紛跪倒,如同參拜天神一般,參拜他們亂世裏唯一的依仗。

她暈暈乎乎的,她盯著那人粼粼的明光鎧,利落的金繁冠,卻始終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只曉得那人戴了一覆蓋大半張臉的白玉面具。

他的身後,透過深深的甬道,洛陽城外,青槐掩映,綠樹成蔭。

廣袖被人狠狠揪了兩下,明月輝垂下腦袋,是陳涼真提醒自己跪拜下來。

她一屈膝,天旋地轉,克制不住地暈了過去。

……

夢,夢裏她控制小皇帝,愉快地浪蕩在後宮。

禦花園的地標處,亮起了一個小小的紅燈籠,那是表明此處有劇情的提示標志。

明月輝蒼蠅搓手,毫不猶豫地點了進去,這是她最期待的一個環節——【禦花園撕逼】

日出東山,桃李花發,皇帝司馬沅的後宮總是溫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