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快活(第2/3頁)

他沒有可以繼承皇位的子嗣。可她已經無法再生育。他也沒有再去臨幸其他妃子。

群臣催得緊時,他就從同宗兄弟那邊過繼了一個小孩子來,放到她的膝下養,讓她不必再承受他人的指指點點。

容國皇宮裏的一切,都沿襲了前朝的舊制。

因為她,他與晉國先帝司徒章為敵。他想要幫她奪回她失去的一切。可惜,天不遂人願,他早早地過世。

這個時候,她才覺得自己欠他太多。

她開始尋找女兒,想將女兒帶到他的陵墓前,認祖歸宗,讓九泉之下的他明白,他們其實還有一個女兒。

“你將湯藥放到哪裏了?”想到往事,仁宜太後的神態也是柔了許多,像是一位擁有幸福的普通婦人。

“您的湯藥,我放在外面……”沈葭說著,又是盡量委婉地勸道:“但我覺得,您還是不要再服用那種藥了。這對身體不好。”

沉燈的毒性太大,若是靠它續命,仁宜太後怕是時日無多。

在私人感情上,她總是不希望仁宜太後出事的。

“哀家也懂醫術,你想說的哀家都清楚。”仁宜太後看得比較開,只是輕嘆一聲,“但凡有其他的方法,哀家也不會不用。”

宇文拓臨死之前,曾讓她好好活下去。所以,盡管她的身體受過重挫,一日不如一日,她都要讓自己活得久一些。

何況,她還想多看沈葭幾眼。

如今的她,能活一日是一日。

沈葭注意到她那迥異的眼神,好奇地與她對望。

“你幫哀家將湯藥拿進來吧。”仁宜太後當即收回視線,語聲沉沉。

沈葭無奈,只能去端藥。

走到外面的時候,她剛好看到一名侍女進來,在整理一副卷軸。

沈葭將手搭在侍女的胳膊上,讓她先不要將卷軸收起來。

“這是誰?”

“是太後娘娘唯一一副畫像。”侍女告訴她。

沈葭細細地觀賞著畫像,想來,這也應該是仁宜太後年輕時的畫像。

只見畫中的美人體態風流,美目盼兮,與仁宜太後現在的神態甚是相似,只不過,畫中的美人,更多了一種不諳世事的嬌俏。她雲鬢霧繞,裙袂飄飄,一雙黛眉,若遠山雲霧,宛如水中洛神,當真是驚世之貌。

只是,這張臉怎麽看著有點眼熟。

沈葭摸摸自己的臉,心想,這太後長得和她仿佛有幾分相似。

揣著滿腹的疑問,她將藥碗拿去,放到仁宜太後面前。

期間,她又是多看了仁宜太後好幾眼。

當仁宜太後擡頭時,沈葭忙是收回目光。

在她離去之前,仁宜太後也是說道:“哀家這幾天帶你回去,其他的事,你也別亂想。若是司徒衍真想要娶你,就該拿出誠意來。我們高貴的公主,必須得由他親自來迎。”

沈葭略是詫異。

仁宜太後不久前還是很討厭天下男人的樣子,現在,忽然松了口?

難道她之前灌的心靈雞湯起作用了?

夜很漫長,星月在天際競相輝映,披下一層朦朧的薄衣。

在兩國的交界之處,一支容國的軍隊在此安營紮寨。

這支軍隊剛收復了容國北邊的一個部落,正要班師回朝。聽聞仁宜太後如今身在襄城,待回容國京都時,仁宜太後會途徑此處,他們也準備多停留幾日,恭候自己的太後娘娘。

長夜漫漫,諸多將士離家時日已久,難免會感到寂寞。

軍營裏的女奴,就成為供他們紓解欲望的對象。

這些女奴大多數是來自戰敗部落的俘虜。

“脫!”此時,清脆的鞭聲不斷地落下,數名將領貪婪的目光在每一個女奴身上掃過。

女奴們戰戰兢兢地站成一排,為了活命,她們只能忍下這樣的屈辱,將自己的衣襟解開,露出光潔的胴體。

只有一名女奴,從始至終,都不願意脫衣。

“呵,原來還是個倔骨頭。”一名將領毫不掩飾自己的欲念,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道:“都淪落到這種地步了,還立什麽貞潔牌坊?”

司徒聞樂的臉上沾了些許泥濘,顯得灰不溜秋的。她的衣裳,亦是破爛,如在泥裏滾過一般。

她的運氣也是夠差,剛從牙婆和胡商那裏逃出來,就遇上了這支軍隊。她被他們,誤當成那部落的女子給抓了。

長期以來,都是養尊處優的她,哪裏受得了這種的侮辱。

司徒聞樂仰起小腦袋,以高高在上的口氣說道:“你們別動我,我告訴你們,我可是……”

“你想說,你是身份不得了的人對嗎?”那名將領冷笑兩聲,“那你倒是說說看,你是什麽人?”

司徒聞樂當即將口中的話咽了回去。

她雖是不懂政事,但她在晉宮的時候,聽其他人都提過一些。晉國和容國的關系並不好,她若是貿然說出自己的身份,只怕會招惹更多的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