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羞澀(第2/3頁)

說完後,他的心跳得有點快,幾乎是屏住呼吸地注視著杜善薇的反應。

自己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吧?她能聽懂嗎?會有什麽反應?此時此刻,他恨不得自己有張巧嘴,和發小羅星明一樣,能輕易地逗得女孩子開心。

杜善薇沒有看他,她正了正帽子,點頭道:“好呀,那我等著,到時到我家拿只雞,我奶奶養有一只老母雞,忘記是養幾年了,用來煲湯再好不過。”

見她面無異色,一時之間,覃承毅頓覺得沮喪。

是自己說得太含蓄了?可是他覺得自己已經表現得十分明顯,就差把表白的話說出口。

一路沉思,兩人和杜九爺匯合,又被強迫聽了一肚子的生女兒好的話語,三人終於走到杜鵑山腳下,開始往上爬。

剛開始的路很好走,因為這段路經常有人走,三人還沒到半山腰,果然在路邊看到幾棵五指毛桃。

杜九爺停下來挖,又走了一段路,就說他要去另一面山,不上山頂了,讓他們自己走,注意安全,有事就喊一聲。

杜善薇見有大黑在,也不怕,打草會驚蛇,她又帶有驅蛇藥。

至於覃承毅,兩人能獨處自然是求之不得。

他們開始爬山,一路說著話,天南地北的話題都能聊。

杜善薇通過交談,知道覃承毅至少從部隊出來後是沒有交過女朋友的,這麽一想,心裏十分高興。她不是介意對方有過去,她是怕自己遇到一些狗血的事,比如對方有白月光或者有個還在糾纏的女朋友,那就郁悶了。

“覃承毅,你沒有拿你的單反?”杜善薇見他從背包裏拿出兩瓶礦泉水,而不是她先前知道的單反相機,有些驚詫。

畢竟對方喜歡攝影,如果他上山的話,想拍照很正常。

“沒拿,以後有機會再拍,我又不會只上山一次。”覃承毅搖搖頭,遞給她一瓶水,隨即想起什麽,帶著歉意說道,“我忘記你一向喜歡喝溫水了。”

杜善薇搖搖頭,伸手接過:“有水喝就很好啦,我出發前還往保溫杯灌水,結果忘記拿來,沒事。”

喝完水後,兩人看著眼前的杜鵑花群落,樹上幾乎沒有什麽葉子,只有處於含苞欲放的花骨朵。這些杜鵑花分布在山脊的兩旁,乍一看並不覺得好看。

“要等到杜鵑花完全盛開才好看,那時候整個山脊都變成彩色的,尤其是在早晨,這裏會有霧氣環繞,猶如仙境。”

杜善薇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笑道,“我們小時候最喜歡來這裏看花,還喜歡四處去找野果。到了八月份,我們喜歡吃一種叫‘山撚子’的野果,你應該吃過的,每次吃完都會把嘴巴染黑,然後就被大人灌一碗鹽水,要不然會……”後面那“便秘”兩個字突然不好意思說出口。

覃承毅是本市人,他也吃過這種野果,笑道:“我知道,我小時候在外婆家吃過,而且現在市場上也有賣,因為不好保存,價格還不錯。”

“對,我們這裏有很多山撚子,自從二級路開通,每個周末都會有人來摘。當然,村裏人摘得最多,賣不出去的話,就用來釀酒,我媽就釀了幾瓶。”杜善薇笑道,“據說這種酒有保健的作用,反正我們村的男女老少都愛喝。”

兩人還在說著話,突然遇到了野生猴子。可惜的是,猴子只在他們露一面,還未等他們驚叫出聲,一轉眼就跑遠了,機靈得很。

“這裏竟然有猴子?”覃承毅大為驚奇。

“是啊,現在比較少見,其實小時候很常見。它們大概是從深山裏走出來的,這裏不僅有猴子,還有野豬,我記得你來這裏吃過一次。”杜善薇想了想,解釋道,“野豬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只是在鄉下,有時候不那麽守規矩,真抓到野豬吃了,大家也不可能去舉報。”

“我明白,我有個同學家在中部地區,他們那封山育林,結果野豬泛濫,經常跑下山吃玉米,後來他們就去林業局申請,這才把野豬收拾一頓,要不然野豬還得繼續糟蹋莊稼。”覃承毅點點頭。

看完需要砍伐的地方,眼看著太陽光越來越烈,大黑又在“汪汪汪”直叫,老是想竄進灌木叢中,杜善薇就想下山。

往山下走時,兩人都小心翼翼,結果快到山腳時,沒有被拉著牽引繩的大黑看見一只山老鼠,太過於興奮,立馬竄出去,杜善薇有些著急,條件反射般快走兩步,沒注意看腳下,一個趔趄,腳扭了一下,直接想摔到。

盡管她眼疾手快地抓住旁邊的枝條,還有身後的覃承毅拉著,但她的右腳還是扭到了。

一陣劇痛傳來,杜善薇驚叫出聲,疼得她不顧形象地齜牙咧嘴,只能任由覃承毅幫她脫下運動鞋和襪子。

“是扭到了,好像沒有傷到骨頭,我怕看不準,待會回村我就送你到我爺爺那裏,他也會看這個,要不就到醫院。”覃承毅柔聲說道,擡眼看她,“能忍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