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謝謝你啊(第2/2頁)

殷雲扶歪了歪頭,黑色的長發也跟著往一邊偏了偏,“你叫我不要說的。”

賀勇一愣,想起自己在山上叮囑殷雲扶的那幾句話,“……其實也看情況,這不是我問你嗎?”

殷雲扶點了點頭,“上次也是你問我,你說別人問了也不能說,不好。”

賀勇看著殷雲扶一派天然單純的小臉,一時之間,卡殼了。

那一頭,錢廣源忽然又暈了過去。

賀勇臉都急得煞白,面對殷雲扶,“剛剛是我說錯了。”

殷雲扶皺起眉頭,“說錯了?”

賀勇尷尬地點了點頭,要是可以,他都想自打幾個嘴巴子。

他輕咳了一聲問,“老錢到底是怎麽了?”

殷雲扶兩條細細的眉毛擰了起來,臉上露出些許的糾結。

不知道該怎麽評斷賀勇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賀勇眼巴巴地看著她,“說吧。”

殷雲扶皺了一記眉頭,“我懶得說。”

賀勇:“……”

濃眉:“……”

二人看殷雲扶。

她背著手,目光懶懶看著正前方,“這個道觀我要了。”

既然張玄靜敢把她當成這個道觀的陣眼,她幹脆就把他老巢給拿過來了。

賀勇:“……”他看了殷雲扶一眼,除了身上那件黑灰色的大褂:“你有錢?”

殷雲扶搖了搖頭:“沒有。”

她又看了一眼不遠處徹底陷入昏迷的錢廣源,聲音平淡,“等他死了,這個道觀就成了不祥之地,誰還敢來嗎?”

她用這個法子白住過好多屋子。

賀勇臉上一時十分糾結,一方面,又覺得殷雲扶在這方面怎麽又精明的過分了;另一方面,又擔憂錢廣源真的出事。

“他會死?”

殷雲扶眉頭緊皺著,“你管他做什麽。”

對她來說,錢廣源和螻蟻並沒有什麽太大區別,一個人或許一開始會關心螻蟻的死活,甚至會為了螻蟻死去而傷心落淚,時間一久,這種情緒總會淡化。

那一頭,錢廣源剛悠悠醒轉,就聽到這一段對話,差點又沒被氣死過去。

賀勇低聲道,“他是我朋友,你之前不也管了我好幾次?”

殷雲扶眉頭皺得越發緊了,“因為你對我好。”

別人對她有沒有惡意,她還是能感覺得出來的。

賀勇被這一句話說得愣住,眼睛撐大了,一張老臉忽然漲紅。

他輕咳了一聲,“錢廣源是我朋友,對我也不錯。”

殷雲扶聞言,歪了歪頭,思索了一分多鐘的時間,她重新看向錢廣源,“你是不是很冷?”

這樣的天氣,一般人都會覺得很熱,更不用說像錢廣源這樣的胖子了。

賀勇是知道的,錢廣源最怕熱了。

他怎麽可能會覺得很冷呢?

一旁的醫生已經不由分說解開了錢廣源的襯衫,將他的胸口露了出來,準備給錢廣源貼上電極。

錢廣源臉色煞白,一臉驚恐,往回拽了拽自己的衣服,像個快要被醫生強暴的小姑娘:“別,別!”

細細看去,眾人才發現錢廣源此刻牙齒在不斷地打著冷戰,臉色慘白、嘴唇發紫,可不就是被凍壞了的樣子嘛。

賀勇神色緊繃了,“這代表著什麽?是陣……”他將“法”字硬生生咽了下去,壓低了聲音問,“是拆這個道觀的關系?”

殷雲扶眸色淡淡,“有關系,但不全部都是這個原因。”

作為道教第一人,張玄靜不喜歡,也不會去用陰邪的東西。

錢廣源身上的味道,反倒是她比較熟悉和喜歡的。

但她總不能說自己是僵屍所以聞出來的,無論任何一朝任何一代,人類排除異己的習慣亙古不變。

她仔細回憶著張玄靜給她講過的那些,觀察著錢廣源的面相,看到錢廣源的耳朵的時候,她眼眸一眯:“你耳朵上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