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就剁了他行不行(第2/3頁)

江雅芙就著他的胳膊坐了起來,靠在床頭,與他理論了起來,“那許展顏的事呢?你給她找藥的事呢?你不是同樣希望她少受一些痛苦嗎?”

時沛失笑,“這是兩碼事,給她找解藥在我的能力範圍內,對我而言輕而易舉,不需要任何人做出人生抉擇。但禇羲這事不一樣,他憑什麽要聽你沒來由的一句話?葉知知能給他的都是眼前他實實在在最需要的東西。”

“好,算你說的對。那我問你,許展顏以後的事呢?她前世的抉擇也肯定算不上高明吧?到時候你會怎麽做?那天你問我,禇羲有事我會不會無動於衷,我說不會,現在事情真到了節骨眼兒,我越發的肯定,不會!這麽看我和你是一樣的,現在我也算理解了你幾分。”

終於得了她的理解,時沛卻並不覺得高興,“上次解藥的事弄得滿城風雨,我不會再做類似太過明顯的蠢事。而且後來許大人在沒有我任何幫助的情況下找到了解藥,也讓我看明白了,前世許多事的大致走向是不會變的。許展顏和禇羲才是同類人,也許我會在某個時候想辦法提醒她一二,卻不會再為她的事動心了。命是天定的,路卻是自己走的,能提點幾句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結果我管不了,也不該我來管。”

江雅芙被他一番話說的怔住了,原來他已經想的這麽通透了嗎?可禇羲到底不是與她毫無幹系的許展顏啊,就算有一絲可能,她也不想讓他再受那樣的苦。

葉家在初期的確給他提供了不小的助力,可隨著後來葉大人所在陣營的倒塌,這助力就成了災難!禇羲本人是不不參與的,但葉知知作為他的娘子卻與葉大人相處甚密,許多消息更是互通有無,所以他的真正立場是什麽並不重要。

最後葉家和禇家被判了流刑,在去往苦寒之地的路上,他和葉知知唯一的孩子病死了。後來到了地方,嚴苛的奴仆生活加上葉大人的死,徹底讓葉知知崩潰了。她徹底喪失了千金小姐的尊嚴,開始攻擊禇羲沒本事,把一切的過錯都扣在了他的頭上。

甚至於,為了讓日子過的舒服一些,她還和管理他們的當地守備有了私情。

禇羲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但他選擇了隱忍,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只待一個合適的機會。

在流放了十余年之後他終於等到了機會,那年大夏各處天災人禍不斷,皇帝和大臣們急的焦頭爛額,但往往是顧的了東顧不了西,掏的出打仗的銀子就發不出賑災的銀子。

就在這個時候皇帝突然收到了一封厚厚的折子,那是禇羲費盡心血寫出的救國方略,在裏面他詳述了當前應該采取的最恰當的辦法,而且以命擔保上面所寫的辦法一定能推行開來。

這是他在勞作期間偶然救了對方一命的小夥子歷經周折送到京城來的,來人聽了禇羲的話,到鎮國公府上求見國公夫人,她又親自把折子送進宮裏,這才有幸被皇帝看到。

皇帝大喜,並認為能寫出這個折子的人必是治世能臣,一問,不是別人,正是當年名滿京城的狀元郎禇羲,葉國成的女婿,江中天的愛徒……,皇帝立即下了聖旨,讓禇羲一家返京,為他平反。

自此禇羲才擺脫了十多年的淒苦,逐步走上了權利的巔峰。

但他的內宅並不平靜,貧賤夫妻百事哀,而他和葉知知既不能共患難也不能共富貴,經歷了種種,他們連本來不多的感情也沒有了。

葉知知重新成為了高高在上的禇夫人,他們一直沒再有孩子,禇羲納了幾個妾室,家裏沒一日安寧。

終於,在江雅芙和時沛吵架重生的前夕,葉知知因早年受凍留下的病根離世了。這也就是為什麽時沛在發現那塊玉佩時無法壓住火氣的問她,‘是不是惦記著那人死了娘子,和離了她好嫁過去?’。

張平不敢耽擱,很久就把大夫帶了回來,江雅芙從回憶中抽離出來,讓老大夫給診脈。

“世子放心,少夫人並無大礙,只是氣急攻心,稍稍動了胎氣,喝兩幅藥靜養就沒事了。再有兩個多月胎兒就該落地了,少夫人這段時間最好多臥床靜養,每日在院中散步一會兒即可。已經這個月份了,馬上就要熬過去了,千萬要加小心。”

老大夫語重心長,孫媽媽給了厚厚的診費,親自把人送了出去。

外人離開了,屋內重新剩下夫妻二人,從剛才起江雅芙的眉頭就沒展開過,她凝重的對時沛說道,“不行,無論如何我要見他一面,不然我做夢都不會安生。”

時沛一下子被她燎的火起,聲音拔高,“剛才大夫說的話你沒聽見?都這樣了你還要去見他?你有沒有想過小初一?他要是有個好歹,這輩子你去哪裏找他?!”即便再生一百個孩子也不會是小初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