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家主威嚴何在?(第2/3頁)

她真是裝不下去了,仗著自己換了身新鮮皮囊就敢不拿他當一家之主了?當真放肆!

不過……他身上酒氣真的很重嗎?

時沛擡起袖子,鼻子湊上去聞了聞,是有點兒,那今晚就先不回去了,不能熏到孩子。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是被她趕出來的,怎麽能她一來請就屁顛屁顛的回去呢?

家主的威嚴何在?借著點酒勁兒加上各種情緒激蕩的時沛,竟一時忘了,他現在還什麽都不是……

他的家主威嚴一直撐到了下個晚上。

看他了進了房門,孫媽媽險些喜極而泣,說了兩句好話趕緊退了出去。屋裏只剩下夫妻二人,二人無話,和上輩子大多數時候的相處方式一樣,沒話題就少說話。

江雅芙打定了主意給他冷臉看,時沛原本有心想說點兒什麽,見她這樣鬧了個沒趣。

江雅芙自顧解了衣裳,只著裏衣上了床,把自己的枕頭換了個方向,頭沖床尾。

時沛目色陰沉,她不伺候他脫衣裳也就罷了,還不屑與自己睡一頭,真是連裝都不肯裝了!

他只好三兩下脫甩了衣服,邁過已經躺成死魚狀的‘賢良淑德好夫人’,假裝無事的躺下,瞪著她沒蓋嚴實的一只嫩白腳丫子。

真是一只小巧精致的腳丫子,像是上好的美玉雕成的,還塗著鮮紅的蔻丹,勾的人心裏直發熱。若是……若是能狠狠的咬上一口,她會是什麽樣?敢不敢和自己動手?

當然,他只是閃過這個惡劣的念頭而已,雖然很想試試,但他還沒那麽賤,真的上去找罵。

他想再看一眼,突然腳丫子被它的主人‘嗖’的一下收進了薄被裏,不肯讓他白看了。

呵,無趣!

就這樣,時沛保持每三天回房睡覺一次,這是個孫媽媽勉強接受的頻率。

很快,江雅芙父親的壽辰就到了,時沛和她一起帶著厚禮前去祝壽。

二人坐在前去的馬車裏,張平在外面趕車。

時沛好心提醒,“等下見了嶽父大人你千萬記得收斂情緒,別嚇到他老人家,以為是我們國公府欺負了你。”

江雅芙回擊,“那是當然,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這些天沒人懷疑我不對勁。反倒是你,就不能收收你的臭架子嗎?”

時沛啞然,難得沒還嘴。確實,他沒有她適應的好,她的性子一直沒有特別大的變化,只是因生活經驗的增加變的更穩重了而已。

而他就不同了,他從一個目空一切意氣風發的少年,到一個久經沙場和朝堂的一等鎮國公,他的心性早就變了,做事殺罰果決,奉行的是實用至上的真理,唯一不變的是心中一股傲氣。

幸好他一向話不多,給人難以接近的印象,倒也沒人敢說什麽,只道是世子爺懂事了。

他默默的記下了江雅芙的話,反省了下自己,哎,老成裝少年比少年裝老成還要難。

江雅芙的娘家坐落在京郊,她的父親是當代最受讀書人尊敬的大儒江中天,曾經當過皇上的老師,一生醉心治學,無意踏入官場,因此皇上給了他一個大學士的頭銜和待遇,卻準許他不入朝堂。

江家宅院很大,是皇上當年禦賜的,庭院疏闊質樸,不見半點精致奢靡,唯有後院一叢竹林打理的頗具閑情雅致,躺在在竹林小築門前的搖椅上,看一本好書,品一杯清茗,對愛書之人來說是至高無上的享受。

江雅芙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她上頭還有一個哥哥,名叫江放,比她大三歲,一年前娶了劉禦史的女兒劉月嬋,同時也是她的閨中密友。

父親的生辰一向過的低調,除了幾家相熟的禮會收之外,其余的一律不收,通常就是自家人團聚在一起說說笑笑罷了。

馬車在門外一停下,裏面就有人迎了出來,男的高大陽光,女的高挑白凈。

“哥哥,嫂子!”江雅芙甜甜的喚道,上前挎住了劉月嬋的臂彎。

江放笑道,“妹夫,妹妹,你們總算來了,父親嘴上不說,其中心裏一直惦記著你們呢!”

江雅芙迫不及待的想見父親,“爹呢?”

劉月嬋向後面指了指,“在竹林小築呢,他……”

不等她說完,江雅芙就提著裙擺朝竹林的方向跑去了。

江放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時沛笑道,“這丫頭,嫁人了還這麽孩子氣。”

時沛對此笑而不語,與大舅哥邊往裏走邊談起了別的。

江雅芙一口氣小跑到竹林,人還沒到地方便揚聲喊道,“爹,我回來了!女兒回來了!”

她喘著粗氣,臉色紅潤的沖到了竹林小築,一眼就被眼前的景象鎮住了腳步。

他怎麽會在這裏?記得父親的這個生辰他明明有事沒來的。顧不得思考這個,很快她的目光就移到了父親身上,他的頭發大半是黑色的,臉上的笑是明亮的,她的父親……活生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