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Isabella·(第2/3頁)

一邊說著,伊莎貝拉一邊在內心恨恨地想著。

“我對路易莎小姐的到來一無所知,公爵夫人,倘若說我知道,即便我現在還對她懷抱有過去的感情,我也會嚴詞拒絕她的要求——這場慈善晚宴對我來說的重要性不亞於其對於您的重要性,公爵夫人,我不會讓任何人將它毀掉。”

“您沒有必要向我解釋這些——”

“我不這麽認為,公爵夫人,恰恰相反,我認為這些解釋非常有必要——而且現在就要說出。我與您一樣憤怒於路易莎小姐轉移開了賓客們對這場慈善晚宴真正目的的注意力,這就是為什麽我必須要求她離開——是的,我知道將您一個人留下應付賓客想必是個重擔——”

“重擔?”伊莎貝拉冷笑了一聲,“我不會稱呼那為‘重擔’,公爵大人。畢竟我不過是一個第一次舉辦如此大型的晚宴的公爵夫人,招待60幾位賓客——其中還包括王子殿下,未來的大不列顛國王——對我來說又算得上什麽難事呢?只是倘若下一次布倫海姆宮又將迎來這樣的盛事之時,我希望您能清楚地讓我知道您究竟是否會參與,而不是像現在這般,一方面聲稱自己也需要從這場慈善晚宴中獲利,另一方面卻將原本該由您承擔的責任遺留給我——”

“我很抱歉,公爵夫人,我的確不想赴路易莎小姐的邀約,但是——”

“您當然不想與路易莎小姐約會了——那就是您消失了一個多小時的原因,是嗎?我想我的確能從這個時長看出您的不情願。”

“我必須要將事情與她說清楚,公爵夫人,否則我又該如何讓她離開呢?我知道,我讓您獨自面對了至今為止您從未單獨處理過的晚宴——”

“不,你什麽都不知道,阿爾伯特·查爾斯·理查德·約翰·斯賓塞-丘吉爾!”伊莎貝拉一口氣將那個婚禮上牧師念出得長得不可思議的名字喊了出來,康斯薇露似乎在這場爭吵的中途對她說了些什麽,可她已經顧不上去聽了,她此刻既委屈,又惱怒,只想遠遠地逃離開公爵的身邊,最好永遠都不要再跟他說上一句話,“你不知道有人模仿我的筆跡寫了一封信給王子殿下告訴對方我想成為他的情婦,而信以為真的王子殿下如今已經把我當成了他的情婦來對待;你不知道當我站在大會客廳裏,所有目之所見的賓客都在議論我的丈夫與他的情人消失了這件事時我內心的屈辱感;你不知道在你離開的一個多小時裏究竟發生了些什麽——所以,如果你的確讓路易莎小姐離開了,不管你是親吻著她的鬢發告訴她你會永遠愛她才將她打發走,還是向她許下了什麽海枯石爛的約定——我很感謝您,公爵大人,所以,您能讓我回到大會客廳中去,繼續履行我作為公爵夫人的義務了嗎?因為至少您與我當中得有一個人去這麽做。”

“王子殿下他——什麽?他做了什麽?”

公爵氣急敗壞地問道。

“那不重要,我可以自己處理。”

“康斯——公爵夫人——您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應付得了這種事情?我猜,如果一個人永遠只將另一個人視為愚蠢魯莽的美國人的話,大概就會問出這樣的話吧。”伊莎貝拉惡狠狠地反擊道,但她知道此刻康斯薇露在她心中嘆息著所說的話是對的——她失望只因為她以為這場慈善晚宴是她與公爵共同努力的結果,而他們也該一同努力到結尾,一同見證著這場晚宴成為未來無數像艾格斯·米勒抑或海倫·米勒這樣女孩的救贖,可公爵今晚的行為無異於半途中將她丟下——無論王子的誤會,還是風雨欲來的陰謀,都不過是她的遷怒罷了,“您同意與我一同舉辦這場慈善晚宴不過只是為了您的政治前途,那麽您所應在意的也就該只有這一點,何必糾結於細枝末節呢?”

“那不是細枝末節——那是我的妻子!”

“您的意思是說,那是您的錢包,才對吧?”公爵逐漸由平靜轉向惱怒的神色不知怎麽地給了伊莎貝拉一種快感,似乎她此刻只想讓他體會到她今晚所感受到的一切,只想讓他也嘗嘗那屈辱,憤怒,煩躁不安的滋味。仿佛只要她成功了,今夜她為公爵而做的一切——包括替他從德文郡公爵及蘭斯頓侯爵口中打聽消息,包括從王子的手中保護他,都值得了一般。

“夠了,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公爵低吼一聲,不由分說地將伊莎貝拉拉進了更加隱蔽的走廊的陰影處,免得他們的對話被路過的仆從聽到,“今夜發生了太多您必須獨自面對的令人不快的事件,而您因此而感到十分憤怒,我都能夠理解,公爵夫人。此刻,我唯一懇求您去做的事情,只是站在我的角度替我去考慮我所面臨的處境——如果我不在晚餐後立刻要求路易莎小姐離開,那麽至少要到第二天早上早餐後,才能有恰當的機會與她談談,而她恐怕要等到下午茶時分才能離開,這絕不是您願意看到的場景,我相信。路易莎小姐如今之於我的意義,已與過去不再一樣了,公爵夫人,我已不再對她具有過去的那種情感了,如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