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Albert·(第3/3頁)

“庫爾松夫人似乎沒有向你介紹今日晚宴的來賓。”

挽著她的手向餐廳走去時,阿爾伯特如是說道,壓制著語氣中的不快,不明白那個教導自己妻子上流社會規則的神秘人為何會獨獨漏掉要請求女主人為自己介紹不認識的來賓這一重要的一條。

“是的,因為她希望與我單獨談談。我與她已經很久沒有能夠親密交談的機會了。”

你今天下午已經與艾略特親密交談過了,難道那還不夠嗎?

“只可惜,這個機會被艾略特勛爵搶先得到了。”

他不冷不熱地嘲諷了一句。

“如果您一定要知道的話,我只是——”

“我對您與艾略特勛爵獨自在書房裏幹了些什麽毫無興趣,公爵夫人。”想不到她竟然還打算語氣不善地為自己辯解,聽不下去的阿爾伯特難得地打斷了她的話,“我只是想替庫爾松夫人為您介紹今晚的來賓,免得一會他們在飯桌上與您寒暄時,您連如何稱呼他們都不知道——並且,記住,我不希望再看到類似佩吉夫人或者北安普頓夫人的晚宴上的鬧劇在這場晚宴上爆發,今晚來的客人有不少都將是我未來在上議院共事的同僚。我絕不能容忍我的妻子在他們的面前大出洋相。”

然而這段頤指氣使的話一出口,阿爾伯特便知道自己做錯了。

在這種他正企圖拉近與自己的妻子的關鍵時刻——尤其是他的妻子馬上就要與他未來的同僚共同用餐的時刻——無論他此刻面臨的境地有多麽的令人惱怒,他也不該如此對公爵夫人說話。

“而我也不能容忍就連支付貼身男仆的工資都需要讓我支付的丈夫以這種態度對我說話。您希望我在您未來共事的同僚面前展示出對您的尊重,是可以理解的訴求。然而恐嚇,威脅,展現大男子主義,這些手段是不會讓您達到您的目的的。”

果然,小豹子立刻便亮出了爪子,威脅地抵在財政命脈上。

忍住了這一行為帶來的精神上的恥辱感,阿爾伯特迅速換上了柔和的語氣。

“您說得對,公爵夫人,我的確不該那麽對我的妻子說話。”

他衷心希望這句話能起點作用,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點。

因為——

就在他就座的一瞬間,他突然記起了一件事——一件從他收到庫爾松夫人的請帖時,就該與他的妻子說清楚的事情。然而,從他們回到英國的那一天起,阿爾伯特的思緒就被身邊層出不窮的事件所占據,這件事甚至不曾占據他腦海一秒鐘的時間——因為它是如此細微,如此無傷大雅,從未成為任何一個才新婚不久的貴族需要煩惱的思慮,以至於從未在阿爾伯特的心中引起警示——

他與公爵夫人今晚將要在卡爾頓府中歇息。

在同一間客房,同一張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