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3頁)

沈辛夷到底給他下了什麽迷.魂藥?他怎麽就這麽容易被牽動?!無藥可救!

沈辛夷極快地走進來,先向他微微一禮:“太子。”

陸衍薄唇輕輕抿了下,對她的稱呼感到極為不滿,又瞬間意識到一個問題:“你清醒了?”

屋裏屋外這麽多人,沈辛夷含糊道:“是啊。”她問道:“大家的傷勢怎麽樣?”

陸衍淡道:“無甚大礙,修養幾日就能好,大夫說你堂兄和齊叱過會兒就會醒。”

陸衍轉過身不去看她:“你來的正好,我正在問其他人事情的原委。”他轉向方才那名將士,換了個問題:“方才到底誰先動的手?”

這個問題比剛才的更有攻擊性,一邊是太子妃堂兄,一邊是外戚家人,將士左右為難,最終還是老實道:“我看見是沈司戈先撲過去的。”他想了想,又補了句:“不過當時場面混亂,卑職眼花了也有可能,您問問其他人吧。”

沈辛夷臉色不大好看。

誰先動的手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這個問題決定了誰有理誰沒理,要真是沈淩雲先動的手,那沒理的肯定是自家,太子就是要處罰她也沒話說。

陸衍又問了幾個人,都說是陸淩雲先拔的刀。他看了眼沈辛夷的面色,又問方才那將士:“軍中挑釁私鬥,該如何處置?”他來只是為了看太史捷,本沒打算插手此事,反正齊叱和沈淩雲自有軍法管著,但心裏那股莫名的怒氣讓他鬼使神差地問了這個問題。

將士面色為難,見陸衍神色冷漠:“賞,賞軍棍五十。”

陸衍道:“你沒說完,若情節嚴重,影響惡劣,按軍法當斬首示眾。”

將士羞愧地低下頭,囁喏了一句。

沈辛夷臉色微變,斟酌了一下詞句,努力讓自己言辭不帶半點鋒芒:“太子,將士所見不會有假,但我堂兄的人品我還是知道的,他斷不會主動對同僚動手,要不要等他們二人醒來再問個清楚?”

陸衍臉上帶了她熟悉的譏誚:“幾十雙眼睛看著的事兒難道有假,太子妃真以為等兩人醒來這事的處置會有什麽改變?還是太子妃想罔顧軍法,把他強行保下來?”

他說完這句自己也有些後悔,他知道自己是因為傳信那件事而遷怒於她,他瞧了眼沈辛夷微白的面色,努力緩和語調,幹巴巴來了句:“不過這事兒不算嚴重,應當也就是打幾軍棍,不會要他性命的。”

沈辛夷沒接話,太史捷打圓場,笑道:“還是等沈司戈和齊中候醒了再問吧,就算是縣太爺審問犯人,也得問犯人幾句話啊,咱們總不好在兩人昏迷的時候給他們就這麽定罪吧?”

沈辛夷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眼:“太史公說的是。”太史捷向她還以一笑,示意她別動怒。沈桂旗附和:“正該如此。”

她又轉向陸衍:“等他們二人醒了,問清楚之後,該怎麽罰就怎麽罰,我絕無二話的,太子也不用說我徇私,就算按律斬首,我也不會多說一句。”

陸衍蹙眉:“我並無此意。”他又覺著自己說話太軟,冷下臉:“問不問有何區別?難道他們兩人還能給出別的解釋?”他自知道問和不問的區別,不過話趕話到這兒了。

沈辛夷沒說話,讓下人取了特地帶來的傷藥,先給太史捷一瓶,再給沈桂旗和其余被誤傷的人,抱拳行了個武人的禮節:“諸位今日突遭橫禍,跟我們脫不了幹系,這些是我們家祖傳的創傷藥,對外傷有奇效,還請諸位不要嫌棄。”

眾將士總覺著宗室婦都該如九天玄女一般高高在上,沒想到這位太子妃這般和藹直率,心下反倒更加敬佩,回禮連說不敢。

陸衍在一旁不置一詞。

正在他們用藥的時候,齊叱突然重重咳嗽兩聲醒了過來,不過眼神還有些渙散,有人給他灌了幾口溫水,沈辛夷瞧他這樣,本打算等一陣再問呢,不料他啞著嗓子喊出一句:“淩雲兄弟呢?”

沈辛夷見他能說話了,忙道:“他沒事,正在你身邊躺著呢。”她猶豫了一下,才緩緩問道:“方才你們二人相搏,是誰先動的手?是...沈司戈嗎?”

齊叱才看見她和太子:“太子?太子妃?你們怎麽在這兒?”他也來不及詫異了,勉強站起來:“光說說不清,殿下隨我來。”

陸衍和沈辛夷互視了一眼,跟著齊叱來到他倆方才打架的地方,他撿起木棍在草叢裏胡亂撥拉的幾下,就見草叢深處有一只被斬成兩段的大蛇,蛇身手腕粗細,五彩斑斕,頭呈三角,顯然毒性極烈。

沈辛夷瞧了眼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慌忙別過頭去。陸衍看了她一眼,不著痕跡地上前一步擋著她,又問齊叱:“怎麽回事?”

齊叱一嘆:“方才我和淩雲兄弟爭了幾句,他拔刀向我砍過來,我以為他要動手,立刻跟他爭鬥起來,我倆打紅了眼,快昏過去的時候我才知道淩雲兄弟拔刀是看見毒蛇在我身後,他怕我被毒蛇所傷,這才一刀看了過來,我...丟人啊,我對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