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2/4頁)

到了這一步,現在人已經不行了,謝逵只是將這件事傳達給她。至於她要不要在他咽氣前去過去醫院一趟,那就隨她自己了。

莊梓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是有點震驚的。

如果當初陸宇澤判決的是死刑,她可能心情很平靜,因為他罪有應得。

可現在突然聽聞他在獄中自殺,她的確很意外。

“另外,還有件事告訴你。”

莊梓問:“什麽事?”

“我也是今天早會才剛收到消息。”謝逵說:“下周一,老大回來。”

莊梓驀然一怔。

謝逵頓了頓,又問:“你知道嗎?”

莊梓沒回答,呐呐反問:“下周一?”

“嗯。應該是中午的航班。”

莊梓心口驟然間砰砰急跳了起來。

電話那頭,謝逵沒再聽見她說話,以為她是剛知道這個消息,因為太過震驚跟激動才半天沒反應,於是又接著解釋道:“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方便講。如果你好奇的話,我只能告訴你,他那次意外另有原因,其它你也別多問我,我是真沒辦法告訴你。”

莊梓低聲說:“我明白。”

她太過冷靜,反而謝逵有些意外。

他笑了笑,又道:“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跟你聯系,所以,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一聲。”

“謝謝。”

掛了電話,她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望著窗外遠方的江面,長長地深吸了一口氣。過了好久,才漸漸平復胸腔的激動。

......

至於陸宇澤那邊,後來怎麽樣了,莊梓沒再問,也沒有去。

她這個人可以重情,當然也可以無情。

不管他當時申請要見她想做什麽,她都不想知道。

道歉?

沒必要。

懺悔?

更沒必要。

而且以她對他的了解,心理陰暗到這個地步,好像也不是會低聲下氣請求她原諒的人。

所以這件事情,隨著陸宇澤搶救無效死亡,變成了一個永遠塵封的秘密。

包括他躺在病床上,摘下氧氣罩的那一刻,眼角那唯一的一滴眼淚,也沒有人知道,究竟是為誰而流。

而就在他被確定死亡的那一刻,莊梓正在去往商場的路上。

這天正是周末,為了明天去機場接司航,她特意過來買了一套新的連衣裙。

八個多月了。

她站在試衣鏡前打量自己,皮膚好像變差了一些,發型也很普通,總感覺沒有了八個月前精致。

大概是心理作用,越看越覺得自己似乎老了幾歲 。

她擰了擰眉,又讓服務員給她挑了件擡合身的粉紅色裙子,顏色比較擡她的皮膚。

從商場回家以後,她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早早洗了澡躺到了床上。

本想早點休息養足精神,可精神處於極度興奮的狀態之下,怎麽也睡不著。

她在床上翻了個身,忽然想起什麽,側身從床上坐了起來,在床頭櫃的抽屜裏取出一個盒子。

重新坐回床上,她小心打開盒子,黑色絲絨上,鑲著碎鉆的手鏈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這是他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

之前以為他不會再回來了,她一直都舍不得戴,珍藏著。

現在他終於回來了。

明天,她想要戴著這條手鏈去接他。

......

第二天莊梓照常早起去上班。

只不過一整個上午,她都有些心不在焉。像期盼著下課放學的學生,時不時看一眼手機時間。只等鬧鈴一響,就會瞬間沖出教室。

電子顯示屏一秒一秒的跳動,等數字跳到十一點的時候,她早已經收拾好了包包,也提前在手機上叫了車。

等司機電話一進來,她便下了樓。

......

的士一路疾馳到了機場。

路上,莊梓給鄭如之打了個電話,以為她跟叔叔也會來接機。

“司航他沒給我說具體時間呀。”鄭如之說:“他只告訴我們晚上回來別墅,我現在正跟秦嫂在外面超市買菜呢。”

莊梓靜默了兩秒,心頭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為什麽大家都知道他今天會回來?

警局裏的人知道,沈家的人也知道。

要不是聽他身邊的人說起,難道只有她一個人蒙在鼓裏?

電話裏,鄭如之未曾察覺到她這頭的異樣,還貼心地繼續問她:“剛剛秦嫂說起你喜歡吃魚,你是想吃紅燒的還是煲湯?”

莊梓迅速抽回思緒,調整了兩秒,隨口答道:“都可以。”

“好吧,那我就買兩條鯽魚紅燒。”

鄭如之顯然是已經將她當成了一家人,語氣裏都是滿滿的溫馨。

可莊梓心神卻越發有些恍惚。

她費解了一路,心裏頭實在是有點難受,總感覺哪裏有點不正常。

不過到達停車場了以後,她便把這個問題拋之了腦後。

因為她思來想去,實在是想不到他刻意瞞著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