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3/3頁)

“你?”樊昕上下打量葉榕,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葉大小姐不是素來嫌棄馬臟的嗎?怎麽今兒卻不嫌棄了?”

葉榕面上劃過一絲淡漠的笑意,聲音一如往常,清冷中夾著些高貴:“我與樊小姐素來不熟,何故樊小姐自認為這般了解我?方才這些話,都是聽誰說的?”

樊昕自然不會供出葉桃來,只挑挑眉說:“我與你比,是有欺負你之意。”

葉榕:“樊小姐也太過自信了些,我雖不才,但好歹也是出身名門。祖上,也是跟隨太祖一起馬背上滾打過。我馬上功夫與自家兄弟姐妹們比起來自然算遜色,但贏樊小姐,綽綽有余。”

樊昕最經不住激,葉榕幾句話,就把她說得暴躁了。

“打便打。”樊昕道,“一會兒若是輸了,可別沒有輸不起的本事。”

葉榕卻說:“一場馬球比下來,總得耗費些時間,眼瞧著快要到開席的時間。我看,我們還是賽馬就好。”

樊昕從小就是長在馬背上的,她怎麽可能怕文鄒鄒的葉家大小姐。

“好!就依你。”樊昕應下。

於是葉榕轉頭,看向顧旭:“顧大爺,聽說你有愛馬一匹,名為疾風,不知可否借來一用?”

顧旭有寶馬一匹,是當年老國公爺北上討伐突厥的時候帶回來的。當時老國公爺帶回來好幾匹北方的戰馬獻與陛下,顧旭的這匹馬,是陛下賞賜。寶馬雖有多匹,但這疾風卻最有靈性。速度也快,所以顧旭給它取名疾風。

疾風通人性,但也只有會馴馬的人才能駕馭得了它。

疾風名氣大,樊昕也是知道的。所以,樊昕逮著機會便嘲諷道:“嘴巴上說得多厲害似的,其實也不過如此。顧家大爺的愛馬,遠近聞名,你借此馬,不就是想討這個便宜嗎?”

“若你不敢與我比,在我面前認個輸,就不比了。”

葉榕大方道:“那便樊小姐騎疾風,我再選別的馬。”

樊昕搖頭:“我自然也不會占你的便宜,既是比賽,就該公平一些。”又扭頭對顧昶說,“不如,我去你們家馬廄裏選一匹馬吧?”

其實葉榕意不在疾風,故意這樣說,也是想激樊昕提議去馬廄選馬。她中意的,是另外一匹馬。若是顧家馬奴隨意牽馬來,肯定牽不到那一匹,親自去選,她就知道怎麽選了。

顧昶欣然答應:“我幫你選。”

這邊,顧旭自然也過來邀請葉榕:“葉大姑娘請。”

顧家馬廄裏這些馬,葉榕大多知道來歷,也摸得清它們的脾性。前世顧家被抄家的時候,什麽都沒有了,但有幾匹馬卻是帶著一起去南境之地的。

後來在南境,偶爾閑暇之余,顧旭也會手把手教她武藝、教她騎術。所以怎麽馴馬,每一匹馬以什麽樣的方式可以更快建立感情,她都是知道的。

去了馬廄後,葉榕立即選了自己中意的那一匹。

等樊昕也選好後,則又一道回了球場。而此刻,球場邊上已經圍坐滿了人,都是聽說葉榕樊昕要賽馬,趕著來看熱鬧的。

葉榕與樊昕都想著速戰速決,所以,簡單定了輸贏的標準後,便皆翻身上馬。只等顧家的一個仆人手中小旗子一揮,二人便縱馬疾馳而去。

球場很大,一來一回,誰先回到最初的起點,誰便贏了。

葉榕這些日子一直跟著祖父練習騎術,馬上功夫未必比樊昕遜色。加上又選了一匹與自己十分契合的馬,自然更順利一些。從兩人縱馬沖出去那刻起,葉榕便一直領先。樊昕著急,但卻怎麽都追不上。

眼瞧著賽途過半,樊昕也著急了,取下袖中暗藏的匕首便一刀紮在馬屁股上。馬受了傷,疼得亂嘶,速度自然提了上來。

葉榕側頭探去,眼見樊昕要追上來。她心一橫,也使出了絕招來。

這一招,是當年顧旭教她的防身之術。若縱馬而逃,卻快要被敵人追上的時候,可使口技。

樊昕胯下之馬本來就受了傷,葉榕以口技誤之,馬兒更是嘶吼狂躁起來。樊昕死扯著馬韁想要繼續往前沖,但馬受了傷流了血,過了之前那股子蠻橫沖勁兒後,徹底倒了下去。鮮血汩汩流出,樊昕也摔下了馬來。

而前面,葉榕已經贏了。

這馬不是樊家的,樊昕不過是借來一騎而已。卻因想贏得比賽而故意傷害……這麽多人看著,就算顧家不追究責任,但圍觀的人卻是要好好說上一說。

葉榕翻身下馬回頭看樊昕,面上沒什麽表情,心裏其實也是有些瞧不上她的。這位樊家大小姐自詡正義,但其實她的正義,從來都是以她的標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