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咬一口(第2/3頁)

溫喬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怔住了。

“不是,我沒別的意思。”溫喬輕咳了一聲,深覺自己現在的行為像極了爛大街的搭訕,“我就是覺得,嗯,覺得你——挺樂於助人的。”

顧景宸看著這姑娘站自己面前,垂著視線,她的眉眼纖麗,睫毛濃密又彎翹,著急的時候眨了眨。

她咬了一下唇,拖長了聲音,她大約編都不知道怎麽編,半天憋不出來一個像樣的解釋,說完後還有些滑稽。

恭維人都那麽俗氣,沒一點圓滑的藝術。

莫名的好笑。

“你有潔癖嗎?”

“什麽?”溫喬稍怔。

她不是沒聽清,她是覺得這問題有些莫名其妙。

然而沒人解答她的困惑。

溫喬擡眼時,顧景宸已經轉了身,擡腿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

“……”

看來,這人可能真的嫌她吵。

等到溫喬進了電梯,顧景宸也頓住了腳步。他沒有回頭看,只是半垂著眼,斂了斂視線。

認識嗎?

應該不認識。

他沒見過她,只是容易因為一些舊事,忍不住多管閑事而已。他大概不太清醒。

愚蠢,幼稚,神經病。

顧景宸按了按眉心。

“你站在這兒扮演雕像呢?”裴硯上去就攬顧景宸的肩,十分納罕地掃了他兩眼,“房間走過了吧你,在那邊呢?”

“我知道。”顧景宸挪開裴硯的手,面上的溫和塌陷了幾秒,他皺了皺眉,“你有沒有聞聞,身上什麽味兒?”

裴硯眉梢一挑,雙手作投降狀,作勢嗅了嗅。他沒抽煙沒喝酒,頂多沾了點兒女人的香水兒。

“沒什麽吧,嗨,您這潔癖能不能收斂一下?虧我這大老遠給你送鑰匙。”他伸手一拋,將車鑰匙丟了過去,“我在機場遇到你助理,正好過來看看,給你開過來了。”

顧景宸那輛LaVoiture Noire剛從國外運過來,裴硯正好在機場附近,索性他替開過來了。

“這麽靠譜?”顧景宸接過車鑰匙,挑了一下唇角,“沒折騰點事兒,不是你作風。”

“嘖,這話我不愛聽啊,我可一向助人為樂。”裴硯聳了聳肩,“進不進去?”

裴硯心說自個兒也沒辦什麽出格的事兒,除了帶著一小美人兒兜了一圈兒,以及在機場差點撞到人。

不過也沒真撞到,他還給錢了,按照裴硯的作風——

那就按照沒事處理。

-

溫喬前腳剛從電梯踏出去,就見到林錦火急火燎地往這邊趕。

溫喬是大學時和林錦認識的。

同在京大,同一社團,偶然間發現兩人都在同一所城市,脾氣又對路,然後迅速混熟。

“嘿,朋友,”溫喬咧了咧嘴,做了個誇張的表情,“您是跟蝸牛拜師學藝了嗎?你姐妹兒剛剛差點陣亡了,您現在才來。”

“寶貝兒,你瞧瞧幾點成嗎?”林錦戳了戳腕表上,氣不打一處來,“這可是高峰期啊,我溫泉泡了一半兒,為著您一條信息我就爬起來了,剛剛路上還把這雙鞋的跟崴了呢。”

“行,您是我真愛,”溫喬輕笑出聲。

“這還差不多。你車停在哪兒呢?我車送去保養了,沒開。”林錦道。

“這邊的地下車庫維修,車都停到附近一個廢棄的舊車庫裏了,走過去吧。”

等兩人步行到了泊車位,溫喬頓住了腳步,眼睛都看直了。

也許是之前她心底的不痛快起了效果,溫喬又遇見這輛車了,在機場差點撞到她那輛——

LaVoiture Noire,京A8打頭的車牌。

這次地點是停車場,還是相鄰泊車位。

雖然溫喬之前沒看見囂張車主的正臉,但是就憑這車和車牌,錯不了。要不是車主不見蹤影,她都懷疑這貨是故意跟著自己的。

巧了,真巧了。

溫喬繞著那輛車踱了半圈兒,輕嗤了一聲。

“喬喬,發什麽呆啊?”林錦在溫喬身邊停住,擡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剛剛在飯局上喝酒了,眼神這麽差?你車在旁邊呐。”

說話間,林錦半眯著眼往那輛布加迪掃了一眼,“噝”地吸了一口氣,“好車啊,前段時間剛發行,這就搞到手了,車主牛逼啊。”

對這些東西,林錦一向比溫喬感興趣。

溫喬對這些不感冒,只是覺得自己被抓得肩膀生疼。

她拍開她的手,嗤之以鼻,“收斂一下你見錢眼開的表情,這就是上午刮到我還態度囂張的那孫賊。”

林錦聞言懵了兩秒,後知後覺。

剛剛走過來的路上,溫喬還提到這殺千刀的車主呢。一向還算和氣的溫喬,搜刮了大腦裏所有能想象得到的詞匯,面色不善地問候了這個囂張車主一路。

“呦,短短幾個小時,你們能撞見兩回。”林錦垂下手,樂得跟朵花兒似的,“孽緣啊,寶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