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八點歡沁(第3/4頁)

祁北楊點頭。

別說只是區區二十多天,就算是半年,他也得堅持下去。

“明天我去考駕照,”余歡說,“你有興趣陪我嗎?”

猝不及防掉下來一塊餡餅,祁北楊喜不自勝。

他這一晚激動到險些失眠。

祁北楊已經快要記不清上一次余歡邀請他是什麽時候。

車禍前與她的那段糾纏,如今回想起來,幾乎像是上一輩子的事情了。

所幸,他重新抓住了機會。

俄羅斯考取駕照對語言要求比較高,需要b1或者國內專四水平,不過這點難不倒余歡。剛來俄羅斯的那段時間,她在專業老師的指導下,把相關資料看的滾瓜爛熟。

科二也不怕,這邊科二難度要比國內低;唯一擔心的是科三,與國內相比,俄羅斯的科三考試自由性太強。

余歡叫祁北楊陪也有另一個原因——喬患了感冒,他嘴上沒說什麽,仍舊跟著余歡。余歡實在看不下去這人的狼狽模樣,堅持要他在家中休息一天。

宋悠悠一聽說俄羅斯駕照可以通行一百多個國家,立刻嗷嗷嗷地叫著要一起來看看,回頭她也考取一個。

——她國內的那個駕照,科二考了四次都還沒過呢。

今天外面陰沉沉的,本來回升的氣溫又降了下去,余歡看天氣播報說下午時分將有暴雨降,笑著同宋悠悠開玩笑:“你看我今天考個試像渡劫一樣。”

宋悠悠同她調笑:“大仙修煉的這麽快,該不會是有鼎爐助力吧?”

這兩天宋悠悠沉迷一本肉香四溢的修仙師徒文,滿腦子的新鮮名詞和騷話,余歡只看了個開頭,就被其中驚世駭俗的大場面和稀奇古怪的姿勢驚的點了叉號。

副駕駛的祁北楊幽幽地問:“鼎爐是什麽東西?”

“就是你——”

“就是你經常看到的那種,太上老君煉丹的爐子啊,”在宋悠悠說出更多驚世駭俗的話之前,余歡慌亂地想要堵上她的嘴巴,“修仙的人不都吃丹藥嘛,想吃就得煉丹,這煉丹就需要大鼎來做爐子……”

她慌亂地解釋,說到後來,自己都快被繞進去了。

宋悠悠說:“對,就是這樣。”

余歡竭力保持平靜,但緋紅的臉頰出賣了她。

她心裏面有一只土撥鼠在瘋狂尖叫。

啊啊啊!祁北楊可千萬別去搜鼎爐是什麽東西啊!

她看不到祁北楊的表情,只能從動作上來推測,這人沒掏手機。

只聽見他恍然大悟的一聲。

“原來如此。”

或許是心裏有鬼,余歡頓時覺著他這麽一句意味深長。

余歡這一場試考的膽戰心驚,好不容易答完了題,滿腦子都是鼎爐鼎爐。

她對待某些不可言說的事情,依舊保持著羞澀;日積月累下來的觀念教育,不是一時間就能夠扭轉動的。同宋悠悠的大方直爽不同,她一提及還是會忍不住臉紅心跳。

結果出來,她只錯了一道題,合格。

離開前,還有一個學員同她討要聯系方式,余歡沒給,微笑著婉拒。

那男人也直爽,聳聳肩,稱贊:“你就像是東方的牡丹一樣。”

好吧,又是一個喜歡拿花來比喻人的家夥,小金毛應該和他比較有共同語言。

離開的時候,已經下起了大雨,祁北楊撐開一把二十四骨的大黑傘,輕輕地攬住余歡的肩膀。宋悠悠同樣撐了一把大黑傘,欲哭無淚:“啊,這還真是渡劫啊。”

這時候的風和俄羅斯人一樣不羈,幾乎吹的人要走不動道。祁北楊一邊遮蔽著余歡,不得已扶住她的腰——

祁北楊肯定自己絕無邪念。

實在是風太大,太急,他擔心余歡會被風吹跑。

溫熱的手放在腰間的時候,余歡哆嗦了一下,但沒有推開他。

雨水嘩嘩啦啦地落下來,敲打在傘布上,遠處近處,全是水珠擊打奏鳴的聲音;陰霾天空,雷鳴陣陣。廣播裏不停提醒,等下會有持續強降雨……

而余歡卻清晰地聽到自己如擂鼓一般的心跳。

外面那樣亂,而他支撐的傘下如此安靜。

她仰起臉,瞧見了祁北楊緊繃的下巴。

這一段地面修的不敢恭維,他帶著余歡,小心翼翼地避讓著水坑,盡量挑積水少的路面行走。

余歡小聲叫他:“祁北楊。”

“嗯?”

祁北楊仍看著地面,只是摟著她腰的手松了松:“怎麽了?”

“我——”

“小心!”

跟在後面的宋悠悠一聲尖叫,余歡未出口的話嚇回腹中。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余歡只察覺到祁北楊摟住她的手一松,站在她的面前,一腳將沖過來的人踢倒。

那人穿著黑色的兜帽衫,兜帽衫滑落,露出板寸頭;高大的白人,目光兇狠,被這猝不及防的一腳踹到在泥水中,很快爬起來,仍舊把目標鎖定在余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