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最接近真相的一天(第2/3頁)

再然後呢?

再然後就直接跳到了老宅。

至於中間兩天發生了什麽,會開了沒有,完全沒有印象。就好像一板磁帶,有人刻意把屬於他回憶的那一段剪掉了。

他的前額傳來劇烈的疼痛,如利刃從眉間穿過,折磨得他坐立難安。

梁挽以為他心虛,冷著嗓子追問:“你為什麽不回答?”

“我不記得了。”他壓著額角,細細密密的痛楚針紮一般在腦子裏亂竄,強忍著不適,他擡起眸:“這對你很重要?”

黃色吊頂燈下,小姑娘依舊慘白著臉,使勁點了點頭。

陸衍也沒精力去追究這背後的含義,他指了指文件櫃上的黑色封皮厚本,低聲道:“林慧珊替我做的日程表,你去翻一下。”

梁挽立刻拿起了本子,翻到11月的行程,顯示十五號晚上確實安排了飛機去C市。

她歪著頭,手指穿梭入發間狠狠捊了一把,突然道:“不對,我十六號在香舍酒店的行政酒廊見過你,難道你15號飛走,16號又飛回來了?”

他已經聽不見少女的自言自語了,尖銳的耳鳴聲一陣接一陣,就仿佛有什麽人在警告,逼迫他不許記起來。

梁挽意識到了不對勁,他的眼神沒了焦距,血色從臉上褪去,額前的發被汗水盡數打濕,這幅樣子實在古怪。

她心驚了下,蹲到他前面,發現他雙手撐著額角,頭深深埋下去,手背上的青筋繃著,像是在承受什麽莫大的痛楚。

“你沒事吧?”梁挽小聲問道:“要去醫院嗎?”

沒有回應,男人一動不動,跟具雕像沒什麽兩樣。

她顫悠悠伸出指尖,戳了幾下他的肩膀:

“至於嗎?問個問題把你刺激到了?”

下一刻,男人放下了手,同慢鏡頭一般緩緩擡起了頭。

冰冷漠然的眼睛,完全沒了往日輕佻多情的模樣,像是變了個人,看得她心悸。

梁挽怔住了。

他站起身,視線在辦公室繞了一圈,隨後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我說過,有事才可以找我。”

語速非常慢,一個字一個字,像是從肺裏擠出來,堅硬又不帶絲毫情緒。

她下意識啊了一聲。

男人森冷的面容不帶情緒:“我給過你號碼,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他說完,拉開門,率先走了出去。

梁挽盯著他的背影,莫名其妙。半晌又覺得生氣,追出去喊道:“姓陸的,你憑什麽對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啊?明明是你逼著我來兼職,你現在什麽意思!”

他頭也不回:“離我遠一點的意思。”

梁挽感覺心臟病都快犯了,恨恨地踹了兩腳門。

媽的,神經病,立刻辭職,老娘不幹了!

她憋著一肚子火下樓,法拉利還給陸衍後,沒了車代步,在接近十二點的午夜寒風裏,瑟瑟發抖等的士。

本來就是感冒剛好,這會兒冷風一吹,梁挽再度體會到頭暈腦熱的症狀,真是叫苦不叠。她把一切鍋都甩給了陸小變態,要不是他,自己早就在寢室睡大覺了。

更郁悶的是,也沒揪出那個毀她清白拿錢辱人的混賬是誰,陸衍還是最大嫌疑人,他的不在場證明實在太站不住腳了,而且沐浴完後的那個味道和她夢裏的一模一樣。

梁挽跳上出租車後,還在細細地串這些線索,想著想著,倏然腦中靈光一閃。

她不是還有那個神秘人的號碼嗎?當初糊裏糊塗過完一夜後,對方可是給她留了張紙條。

她記得她之前還打過去罵過他一次,只是眼下卻記不得那人的聲音了。

梁挽計上心頭,摸出手機迅速撥號。

等待的過程中,她的心跳聲也愈來愈快。

聽到那聲有點熟悉的喂後,梁挽眉毛都皺了起來:“八千塊?”

對方反應過來:“你怎麽陰魂不散啊?”

她冷笑了聲:“這號碼不是你的吧。”

範特助立馬嗆聲:“你希望是誰的啊?”

梁挽無語,掛掉了電話,明明就快要接近真相了,為何總是有亂七八糟的人或者事情出來攪局呢,她想的無非就是狠狠教訓那人一頓,叫他不要那麽目中無人隨意侮辱女孩子,難道錯了嗎?

她心情差到了極點,回寢室後悶頭就睡。

第二天早上起來後,聯想起昨夜被陸衍毫不留情斥責離他遠一點的情景,怒從中來,立刻就給他發了短信。

【以後你那狗屁秘書的活我不幹了,麻煩把這兩日的錢結給我】

這條消息發出去後猶如石沉大海,一直過了兩日,她都沒有再和陸衍聯系過,也沒有得到他的任何反饋。

梁挽還是照常去陸氏控股教課,姑娘們窸窸窣窣的悄悄話變得特別小聲,隱約能聽到總裁缺席董事會議失蹤雲雲。

她也懶得探究,安心上課拿錢走人,就這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