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二更)(第2/4頁)

江宛聽豐弗今日說話頗為耐聽,周圍的人也俱都向她道賀,她便欣欣然的受了,轉頭看了一眼齊思琦,抿嘴不語。

齊思琦倒也不是個在乎這些的人,不過是面子上的榮光罷了,日後進了太子府,還不知道誰比誰日子過得好呢。她輕哼一聲,也跟著眾人同江宛、殷疇道喜。

到了殷疇面前,齊思琦腳下一崴,柔柔弱弱的跌進了殷疇懷裏。齊思琦順勢手下一撈一揉,擡頭望向殷疇,嬌滴滴的說道:“多謝太子殿下。”

殷疇被她弄得火噌的上來了,他揚了下眉毛,借著寬袖手下也不怎麽老實,嘴上說著:“怎得如此不小心?”

齊思琦從他懷裏掙出來,轉頭看了江宛一眼,似有挑釁之意。

豐弗做的這處茗戰,原本就是為了引出這龍團鳳餅的事兒,讓齊思琦和江宛鬧上一會兒,眾人看好戲罷了。可他們偏偏不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計了,還盡職盡責的演著戲。

江茗同殷楚坐於同一桌席,兩人才懶得去同江宛殷疇道賀。江茗嚼著花生,殷楚就在一旁給她剝花生,看著輕車熟路,不知道以往剝過多少回了。

其實也沒多少回,就成婚那晚一次而已。但殷楚這人剝的這麽遊刃有余,自己努力吃都不如他剝的快,這不禁讓江茗懷疑他這些天日日在外面練習剝花生殼兒了。

江茗看著江宛和齊思琦這幅你來我往,不由得在心裏嘖嘖道:日後江宛嫁入太子府,後院還止不住多熱鬧呢。這兩個人以前好的連體嬰似的,如今還不如為了個男人鬥的你死我活?

由此可見,男人果然是禍水。就是殷疇這個禍水質量太低。

這麽想著,她又轉頭看了一眼在旁剝花生的殷楚,體會到了一把什麽叫做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待到鬥茶結束,時辰也差不多了,晚宴一一被搬了上來。夏日炎日,坐在屋中難免焦躁,是以將這夜宴擺到庭院當中。晚風偶爾吹來,涼意習習,就著周圍美景,別提多舒坦了。

酒氣正酣之時,豐弗又擊了她那玉甕,眾人知道這便是比詩的環節了。

豐弗拈起面前的一只白玉碗,說道:“今日的主角兒名字裏有個宛字,咱們便用碗來作詩,如何?”

“好!參翁君有心!”眾人裏即刻有人叫好,躍躍欲試的要討個巧。

“仍是半柱香的功夫,稍後一一評過。”豐弗冷聲說完,眾人便埋頭做起詩來。

殷楚依舊看著江茗,江茗卻沒有如同上次那般苦思冥想,她沒個正形的趴在桌面上,也轉頭看殷楚。月光清涼,燭火飄曳,倒襯的她眼睛更亮。

江茗的長相沒有女子那般柔軟,猛地看去是個駑鈍的性子,可再仔細看,她所有的光亮都掩藏在長長的睫毛之下了。

閉上眼睛是個美人,睜開眼睛是只小狐狸。

殷楚也不管旁人怎麽看,跟著江茗一起趴了下去。兩人面對面,過了稍許,殷楚問道:“你可曾做好了詩?”

江茗略一搖頭:“之前就說了,小女子不擅筆墨,不及世子才思敏捷。”

“哦,那是該罰了。”殷楚笑道:“罰什麽呢?”

江茗眨了眨眼:“把我的簪子還給我!”

殷楚瞠目結舌,這人怎麽還能記著那件事兒?他摸了下鼻子:“當時一下子拿了太多,忘記是哪個了,一起都賣了……”當時只覺得這丫頭伶牙俐齒,哪裏想著之後還會有這些事情?

江茗沖他皺了下鼻子:“那你還敢提罰我一事?對了,說起這個,當日大婚的時候那詞是你自己寫的?”

“不然呢?”殷楚回道:“這等大事還要假借人手,我回去便要被父親揍一頓了。”

江茗“哦”了一聲,沒想到殷楚詩詞也好,再看看江宛,選的什麽東西啊?能看?她又說道:“那咱們兩個總得做一首出來吧,一直在這兒趴著,一會兒人家要笑就連著昭南王府一起笑了。”

殷楚瞄了一眼江茗身旁的懷寅,小聲說道:“沒事兒,反正有懷寅墊底。”

江茗嘆了口氣,坐起身子:“不瞞你說,豐弗早就把這次的題目告訴她了。”

殷楚:“……”

兩人為了不給昭南王府抹黑,便只好都坐起來苦思冥想,畢竟碗這個字,並不怎麽好作詩。

半柱□□夫到了,豐弗便從桌席一側慢慢走來,一一評鑒,身旁仍然是陸湛之作陪。

待讀到懷寅的時候,陸湛之明顯有些困惑,擡頭看了懷寅好幾次,懷寅俱都沖他點了下頭,一臉的把握。陸湛之無法,只好讀出聲來:“冰碗餉西瓜,一碗甘甜醇。”

江茗:“……你說的沒錯,反正有懷寅墊底。”她想了三天三夜就想出這麽一首詩嗎!?

陸湛之苦苦思索如何誇獎懷寅,豐弗卻在一旁說道:“平凡質樸,可見懷寅公主有顆返璞歸真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