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三更)(第2/3頁)

豐弗又說道:“聽聞世子妃身子抱恙,可好些了?”

若不是知道她是什麽情況,江茗單聽她的語調,都會以為她是來咒自己的。她回道:“好多了,不是什麽大事兒。”

豐弗點了下頭,又說道:“此次前來昭南王府,便是將這兩日收到的手稿給世子妃過目。批注我都已經寫好,放在最上。”

江茗接過那一小疊手稿,粗略翻了一下。每一份都整理的幹幹凈凈,在上面謄了紙。好的,可看的,豐弗會把裏面可圈可點的地方俱都寫出來,哪裏覺得差強人意也指了出來。至於那些亂七八糟的,豐弗就直接在上面寫了“不過”二字。

“可以啊,參翁君。”江茗贊嘆道:“我真是撿了大便宜了。”

豐弗眉頭微微蹙起,隨即低下了頭。因這人的表現和眼睛裏看到的差別太大,江茗權當她在害羞了。

“其二就是,離落蒼院主下一冊的付印還有七日,可尚未收到書冊。”豐弗又說。

提起這個,江茗也覺得有些不妥,這幾日陳青歌確實沒有送書冊來,自己明日還是要去一趟水碼頭,看看他進程到底如何了。倘若卡在那裏,也要提前知會一聲。

兩人正說著,下人又來傳話,說懷寅公主來了。江茗看了眼豐弗,笑道:“今天我這裏還真是熱鬧。”

懷寅公主和豐弗衣著、樣貌完全是南轅北轍,一個喜歡鮮艷色彩,臉圓圓的,愛說愛笑,另一個則是清幽寡淡,輕雲流風,說話冷冰冰的。平日裏便很少有來往,如今卻都到了江茗這院子裏。

懷寅一進來就說著:“茶茶,你們這昭南王府怎麽這麽破落?外面看上去就和荒郊野外似的,野草都長了一地。就你這院子裏還像模像樣的。”

江茗笑道:“野花野草,也有自己的滋味。再說了,哪裏能比得上宮裏。你是住慣了好地方。”

“哪裏?”懷寅立刻反駁道:“之前我去鎮國大將軍府,裏面也拾掇的很好啊。是不是又琰哥哥把銀子都花光了?你告訴我,我去罵他!”

豐弗在旁冷聲說道:“昭南王府主子少,只住這兩進院子,儉以養德沒什麽不對的。”

懷寅還在納悶,這參翁君什麽時候和江茗這般好了?她努了下嘴:“好好好,參翁君說什麽都對,開口就是《誡子書》。”

“公主殿下過獎。”豐弗冷淡回道。

懷寅知道豐弗往常便是這個模樣,也不和她多做糾纏,這才轉頭問江茗:“我聽又琰哥哥說你受了些傷,現在感覺如何?這桃子是發物,身上有傷口怎麽能吃?”她看向憐鶯:“你們主子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嗎?”

江茗拉過懷寅的手:“知道知道。”

“知道你還吃?”

江茗一攤手:“就是想吃啊,怎麽辦?”她指著一旁的樹上:“這些桃子,可是孫叔自己種的,今天剛摘下來的,可甜了。”

飛浮這時又搬了椅子過來,懷寅一屁股坐下:“饞死你算了。”

江茗抿嘴笑了。

豐弗這頭又開口說道:“宸殤會許久未曾聚宴了,太子大婚將即,到時候更是抽不出空。我想著便在十五日後,仍是在如意居。既然公主殿下也在,我便不用遣人去送帖子了。”

懷寅一聽,連忙問道:“陸吏郎可去?”

懷寅這心思也真的是不瞞人,恐怕全華京城除了陸湛之一個人不知道以外,其他的人全都知道了。

豐弗看向懷寅,回道:“帖子尚未遞,但每次都會邀請陸吏郎。”

懷寅:“可十五日之後不是他的休沐之日。”

豐弗:“這我便不知了。每次聚宴總有人來不了的。”

懷寅臉上掛不住神色,這便有些懨懨的,江茗便開口說道:“參翁君可是第一個來告訴我們的?”

豐弗回道:“晉江書社攪動華京文墨,自然要先來問書社的掌櫃可會前往。”

江茗說道:“那就容易了,我恰巧就是陸吏郎休沐那日才有時間。”

懷寅連忙跟著點頭:“對對對,我也是。”

豐弗看了一眼懷寅,想說點什麽,但礙著對方畢竟是公主,還是咽了回去。她見既然江茗幫著懷寅說話,便應下會調整聚宴的時日,到時會讓人送帖子來。

待到豐弗走了,懷寅這才說道:“我看她剛才想和我說,你有沒有時間,我並不在意的。”

江茗笑了:“參翁君這麽冷言冷語,其實也是有緣由的。她人直率,切莫聽外面的閑言碎語對她有所誤解。”

懷寅也紮了塊桃子放進嘴裏,嚼了半天說道:“我知道,外面人還說我驕縱呢。豐弗她是才女,我和她站在一起多別扭啊。她會吟詩作畫,一對比,我什麽都不會。”

“原本對人的評判也不是僅限於會吟詩作畫啊。”江茗說道:“懷寅自然也有懷寅的優點,是豐弗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