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二更)(第3/4頁)

惜雋沒想到江劭竟然會在此刻幫著江茗,生怕江茗再說出什麽,雖不至於扭轉乾坤,但今天這事兒既然做了,那便要做到底。

她這麽想著,便喊了一聲:“將軍、夫人,你們若是不信,盡可進那臥房搜查,說不定就找到些什麽東西,證明惜雋並非空口白牙亂說一氣。”說完,她便要帶頭先沖進屋子裏。

飛浮立刻將她擋住:“小姐的臥房豈是你能隨便進的?”

惜雋即刻反駁:“若不是心裏有鬼,為何不讓我們進去看看?”

飛浮只想著自己小姐的臥房,豈能讓你們這群垃圾進去?況且那裏面還藏了個瘋世子,讓你們看到,說到天上去都說不清。

江茗慢悠悠的走到惜雋身旁,沖她笑了一下:“你這麽著急做什麽?急著進去放東西嗎?”

她這般笑,又說中了惜雋之前做的事情,惜雋沒由來的抖了一下,仍然強硬道:“我們一起進去,不單我一個!”

江茗點了下頭:“說的有道理。但既然尚未確認是我指使人搶了銀票,女子臥房,是不是該客氣些呢?”她轉身看向江衡和衛氏:“既然如此,勞煩母親一起進去,莫讓這些下人汙了我的屋子。”

衛氏覺得江茗說的有道理,便往前走了兩步。江衡將她叫住,叮囑道:“你切莫心軟,否則便是害了咱們府裏上下。”

衛氏看了一眼江劭,點了點頭,便跟著江茗進去了,惜雋也在後面緊緊跟著。

江茗一進屋,就往床上一坐,閑散的看著惜雋在那裏假裝翻找東西。過了片刻,惜雋果然摸到了那處首飾匣子,拉開下層,從裏面拿出一張泛黃的紙。只因她成竹在胸,看也未看,就交到了衛氏手裏。

為了不讓衛氏偏袒,她故意大聲說道:“夫人,找到了一張銀票。”是為了讓站在門外的江衡能聽清楚。

果不其然,江衡聞聲立刻說道:“拿出來!”

惜雋立刻拿了出去,恭敬遞到江衡手上,添油加醋的說道:“惜雋日日為小姐梳頭,從未在這裏見過有這張銀票。”

江茗施施然走了出來,緩聲問道:“你可找遍了?”

東西都在這兒了,惜雋不疑有詐,篤定道:“找遍了!”

江茗勾唇一笑:“那就好。”

江衡打開銀票仔細看去,眉頭蹙起,惜雋咬著下唇才抑制住自己臉上的得意。衛氏和江劭也探頭來看,兩人俱都神情微妙。

江茗淡淡道:“看清楚了?要不要我讓憐鶯去打盞燈?照的清楚些?”

江衡沉默片刻,轉頭又問惜雋:“你確定找遍了?”

惜雋只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但這銀票卻是她親手放進去的,便回道:“確定找遍了。”

江衡將那銀票放在惜雋面前,一字一句的念給她聽:“壽謙票號,乙亥年坤月,存銀一千兩。”

惜雋愣住,乙亥年,那分明是兩年前了,怎得會出現在這張銀票上?

江茗走過去,對著惜雋,聲音不高不低:“乙亥年,華京尚未有壽謙票號。這是兩年前我養父在臨安府壽謙票號存的銀子,留給了我。怎得?失望了?不是之前你藏的那張?”

惜雋:“我……我沒有……”

江茗從袖中抖出一張新的銀票:“你找的,怕不是這張吧?好巧,今日飛浮也看見一個人,跑到我的臥房裏,在首飾匣子裏放下了這樣的東西。”

惜雋慌亂之下連忙反駁:“不可能,飛浮那時候同你出去了!”

“啊。”江茗沖著惜雋長長一聲嘆息:“這叫什麽?不打自招?”

惜雋自覺失言,連忙看向春湫。春湫瞪了她一眼,哪裏還管她,自己都恨不得現在和江宛一般裝暈過去。

江茗轉頭看向衛氏,又說道:“方才惜雋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憐鶯確實同我這院子裏的一名雜役交往過密,縫補過衣服,我都是知道的。來,憐鶯,你同她們講講,那雜役是你的什麽人?”

憐鶯方才就急著說,偏生被惜雋一再堵住,此刻得了機會,立刻跪在衛氏面前:“我……我猜惜雋說的,是我弟弟。他前不久想找個活幹,我便同小姐說了。小姐問了他手腳是否勤快,這才讓我帶進府的。”憐鶯看了惜雋一眼,憤憤道:“惜雋原本是宛小姐院子裏的,特地撥了來照顧茗小姐。誰知道她一來,根本不好好幹活,每日使喚我們,還在背後說茗小姐不好,茗小姐這才罰她去摘樹葉,哪裏讓她差點摔死了?正因為惜雋在,這院子裏的幾個小雜役都不好生幹活,全看她眼色,不然小姐也不會讓我將弟弟帶進來。”

憐鶯也不是傻的,既然惜雋做了這般事情,便再也饒她不過。

江茗又走到春湫面前,問道:“那雜役,可是江宛同你說的,看著像我院子裏的?”她這般話,便又將矛頭帶到了江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