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2/3頁)

殷疇正是抓住這處,覺得他人定不會來壞自己的好事,這才讓小內侍將江茗引到這裏。

他站在一處偏殿之內,聽著外面傳來了兩人的腳步聲,原本焦躁的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轉身藏在一張屏風之後,透過那木頭玲瓏的孔洞,向外看去。

“便是這兒了,您看,真真是不遠的。”小內侍推開門,對江茗說道。

那門常年沒人使用修繕,猛地被推開,門軸發出“吱呀”的一聲長吟。江茗朝裏掃了一眼,問道:“去拿衣裳的人呢?”

小內侍神情不耐,他只想著快些回去,再快些把那張銀票收了,一來自己添財,二來也省的真被那江府少爺發現,惹出什麽事端。

不過,他也不怕,就算那江府少爺真的來了,怕也遲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發生點什麽,大家都清楚。就算是為了太子爺的聲譽,為了自家親姐的名聲,也只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哪裏敢聲張?更別提算賬了。

這般想著,他語氣便有些催促:“快些進去吧,咱們來的近些,自然先到,你在裏面稍等等就成了。”

江茗扒著門框:“這裏面黑燈瞎火的,我一個人害怕。”

小內侍此刻真是恨不得將她直接推進去,可臉上卻依舊掛著那種內侍特有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怕什麽?這是宮裏,有天子龍氣,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俱都進不來的。你快些進去,這外面風大,千萬別涼了身子。”

江茗依舊搖頭:“我怕黑。”

小內侍走進屋裏,點起了一盞油燈:“這總行了吧。我的姑奶奶,你好歹快些吧,我那頭還有事兒呢。”

江茗心裏主意起來,從袖子裏拈出第三張銀票,塞進小內侍的手中:“麻煩內使,若是看見我那弟弟,同他說一聲我在何處。”

因著知道太子就在這房裏看著,小內侍哪裏敢接這銀票,連連推讓,臉上還露出一副不悅的表情,拿腔作調的問道:“千金這是做什麽?”

江茗故作不知,只驚疑不定的看著小內侍:“內使,方才咱們不是說好了嗎?您剛才還收了我一張銀票呢。”

小內侍一聽,火氣登時就上來了,一把將江茗推進門裏,轉手“哢噠”一聲,將門閂一掛,轉身就走:“誰同你說好了?!”

江茗站在門口,猶豫自己是不是要喊上兩嗓子,可他們既然選了這地方,必然是他人聽不到的。而且這宮中,即便有人聽到了,也往往裝聾作啞,不願惹禍上身。

她正猶豫著,就聽見在這安靜的房間內,竟傳來衣料的摩挲聲。江茗深吸了一口氣,裝作不知情,走到屋內,眼睛掃了一圈,看看可有能防身的東西。

誰知這裏真是沒人住了,房內除了原有的大件擺設,一應俱空。她便只好走到桌旁,大不了到時候就抄身為“巷戰神器”之一的凳子唄。砸完就跑,連江府都不回去了。雖然老頭子讓她在江府待一年,但事有輕重緩急,相信老頭子也能體諒自己,如今小命都快沒了,還待什麽待?

這麽想著,江茗聽見身後有男子腳步聲,她感覺身上的汗毛都根根立了起來,再一想到太子殷疇的那張臉,恐懼多了三分痛苦和嫌棄。

“誰?!”江茗還沒來得及轉身,便被人一把抱在懷裏。殷疇身上都是酒氣,熏得江茗直犯惡心。

殷疇一手環住江茗的腰身,一手摟住她的肩膀,嘴巴湊在江茗耳旁,輕輕吹了口氣:“你可讓我等的好苦。”

江茗猛地轉身,往後退了一步:“太子殿下?”

兩人距離極盡,借著那油燈的光亮,他仔細看著眼前的女子,那雙眼睛真是勾人。方才一抱,又知她腰身纖細,溫香軟玉便在眼前,色心大起。

殷疇哪裏耐得住邪火燒灼,一把抓住江茗的手腕,將她往自己身前一拉,舔了舔嘴唇:“聽聞你衣裳濕了,我幫你先脫了吧。”說著,手便不老實的摸上江茗腰間的絲絳。

他頭一低,將那燈火吹熄,笑了兩聲,對江茗說道:“外面有月,浴著天光強過人火。”

江茗頓了一下,按住殷疇的手,不氣反問:“太子殿下這是做什麽?”

殷疇見她識趣的模樣,嫣紅的嘴唇一開一合,簡直是磋磨人。他聲音已經有些沙啞,哄著江茗:“我是因為喜歡你,方才才在宴上幫你父親說話。你也應當知道,那蕭副相是我的親舅。這等心意,你看不出嗎?”

江茗心裏“呸”了一聲,面上卻強忍著惡心同殷疇周旋:“太子哪裏見過我?便說喜歡我了。”

殷疇笑道:“你是不知,你同你母親、江宛在仁明宮的時候,我就在後面看著。就像方才你在門口,我便在屏風後看著。”

江茗故作嬌羞,身子微微下斜,手不露痕跡的摸向木凳,心裏有些叫苦——這什麽凳子,怎得這麽沉?!她嘴上說著:“宛兒姐姐可是一心想著太子殿下,你我這般,她是要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