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2/3頁)

可對江茗這大多時光在現代度過的人來說,飛浮雖是奴仆,卻更是一個人,一個關心自己的人。

江茗沖飛浮眨了眨眼睛,攬過飛浮的肩膀:“在我心裏,重要的當然還有飛浮啦。假如有朝一日,你被人擄了,管我要贖金,多少我都給。”

飛浮微微蹙起眉頭,有些不敢相信,試探的問道:“真的嗎?就算要壽謙票號,也給?”

“嗯……”江茗猶豫了一下,回答的有些含糊:“應該吧……”

“小姐!”飛浮瞪起眼睛,氣鼓鼓的對江茗說:“我才不會被人擄了呢!您快把您的銀子都收好!”

江茗笑了起來,沖飛浮說道:“逗你玩的。這世上就你一個,喬靳一個,如今算是我的親人,你倆出了事,我命都豁出去。行吧。”

“怕是小姐覺得自己的命還不如銀子重要。”飛浮知道江茗只是同她開玩笑,江茗向來仗義直率,認準了人就不撒手,不然也不會自己受了委屈,還依著老爺的遺言,在這江府裏度日。

想到這裏,飛浮又替江茗委屈,連著手都癢癢起來,她一看見江家那幾個人的嘴臉,就忍不住想上去揍他們。

江茗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兒,當初老頭子說讓我在江府待上一年,就算給他盡孝了。日子過得也快,一眨眼咱們就能走了。”

飛浮點了點頭:“時候一到,咱們就走。”

兩人說著,見這太和樓對面的茶館還有位置,便坐了進去。好巧不巧,正坐在了殷楚身後的位置。兩人的目光皆被太和樓門口的人潮吸引,並未注意身前的人。

從江茗一進來,殷楚就看見她了,只因這主子丫鬟一路說說笑笑,實在不似普通人家的主仆關系。他更覺得巧,剛在想這小娘子,她就來了,大抵也是來看太和樓的,倒是不知道她同那喬靳究竟是什麽關系。

上次初見,這小娘子牙尖嘴利,那將自己比作倚門獻笑的曲中名妓,他尚未還回去呢。想到這兒,殷楚轉身猛地拍了一下江茗的桌子:“小娘子,好久未見。”

江茗正準備喝茶,突然間被嚇了一跳,也不二話,擡手就將茶水潑在了眼前人的臉上。

殷楚抹了把臉上的茶水,吐了一口濁氣,還未說話,就聽見江茗驚呼道:“啊!世子!”

江茗就說看這前面人的背影,怎得如此眼熟,原來竟是殷楚。她連忙擺了擺手:“飛浮,快點給世子擦擦。都是我不好,我還以為是哪家的兒郎這麽輕浮,沒曾想竟然是世子!怪我怪我。”

殷楚眼見著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自己被潑了這麽一頭水,再不說點什麽,可與平日裏的性子不相符。他身子便往後一靠,躲開飛浮的手,十分大爺的說道:“既知道錯了,還不自己給我擦幹凈?”

江茗就知道這人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眾目睽睽之下,自己一未曾出嫁的女兒家,給個非親非故的男人擦身子,放誰身上都說不出什麽好聽的話。

江茗向來識時務,大丈夫能屈能伸在她身上是最能體現的了。她站在原地,裝出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嘴唇抿了兩下,小聲說道:“世子……這……這不好吧。”

殷楚預備著她要和自己據理力爭,卻沒想到這人一下子委屈了起來,因著上次的感官,只覺得她必然是在裝模作樣,便橫道:“有什麽不好?這茶水是誰潑的?是自己飛到我臉上來的嗎?”

江茗看著那茶水滴滴答答的從他下巴往下流,倒是把下頜的線條勾勒的流暢生動,雖然頭發和衣服跟著遭了秧,但不得不說,還是挺好看的。

飛浮在旁氣的只瞪眼,要不是怕暴露,早就擼袖子上去和殷楚大打出手了。管他世子還是柿子,欺負小姐就是不行!不然自己還指不準被喬靳那家夥怎麽揶揄呢。

殷楚見江茗沒動作,嘴角勾起,笑的又邪又壞:“怎麽?當街怕讓人笑話?”

江茗點了點頭,半低著頭,委委屈屈:“我爹說讓我老實點,不然他要罰我跪祠堂。”

殷楚看她這模樣,好像是只受了驚的小兔子似的,上次見面的氣勢半分也無,又聽她提起江衡,想她性子這麽野,江衡又是個傳統的,有著江宛做比較,定然給了她不少教訓,讓她吃了可不少苦頭,這才變得如此謹小慎微。

他心裏便有些憐憫,想著她不管如何牙尖嘴利,也還只是個小姑娘,便想放過她算了,自己何故要同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呢。

誰知他一思量的功夫,卻看見江茗低著頭沖飛浮使眼色,那眼睛裏哪有半分擔憂害怕,俱都是狡黠,還挑了下眉毛,真是氣死人了!

殷楚只覺得自己的一腔好心喂了狗,便轉頭問茶館夥計:“可有隔間?”

茶館夥計愁啊,這世子爺呆這兒不走就算了,還非得欺負良家女子,你看看把人家嚇得。但世子問了,他就老實答道:“有……有兩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