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尉遲舒當了一回傳聲筒, 把安楠的主意轉告給鐘斯年。

這不是他第一次幹這樣的活, 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聽完後, 鐘斯年點了下頭, 對徐興賢說:“興賢, 你去吧。”

徐興賢二話不說, 轉身就走。

一個小時後,苗樂萱和辛浩邈在寧市警局面對面地遇見。

米瑗和徐興賢特地挑選的路, 做到讓兩個人在轉角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猝不及防地見到對方的程度。

果不其然。

產生了特別的化學反應。

迎面見到苗樂萱, 辛浩邈的眉頭狠狠一皺, 而後撇過臉, 一副不願意看見她的樣子。

苗樂萱的反應很耐人尋味,她深深地看著辛浩邈像是要把他的臉深刻地印刻在腦海, 在辛浩邈撇過臉後仿佛沒有察覺他的嫌棄, 若無其事地向前走。

兩人就此擦肩而過,相行漸遠。

米瑗與徐興賢對視一眼,看到對方眼裏的驚訝。

還真是意外之喜。

果然, 安楠很厲害。

之後就看詢問技巧是否高超了。

苗樂萱和辛浩邈不是犯罪嫌疑人,不能用對待犯罪嫌疑人的那一套,需要更和緩更有技巧的方式。

屍檢表明萬憶安的死亡時間是淩晨兩點到四點,通過檢查法學院的監控可以發現, 死者通過躲藏在洗手間裏的方式躲過巡視檢查,而後在十二點過後從洗手間裏出來進入教室。

案發當時,苗樂萱和辛浩邈在寢室睡覺, 寢室樓下上鎖,無人進出,住在一樓的宿管大叔和阿姨表示當晚沒有人進出宿舍樓。

辛浩邈的不在場證據要更充分一些,因為當晚他們寢室四人通宵遊戲看片玩樂,直到淩晨五點才上床睡覺。

期間,辛浩邈去過最遠的地方是寢室的洗手間,寢室的那扇門一晚上沒有開過,沒有離開犯案的可能。

相比而言,苗樂萱寢室裏的三個女生早早入睡,那兩個女生無法為苗樂萱作證,只有宿管阿姨的證言。

平安夜那晚,萬憶安徹夜不回,第二天才知道她和辛浩邈開房。

有過這樣的前科,苗樂萱和另外兩個女生並不擔心,沒人對於萬憶安晚上不回寢室的事有太多疑問。

法醫鑒定:萬憶安是自殺。

筆跡專家鑒定:遺書是真的。

最有嫌疑的兩個人:擁有不在場證據。

案件似乎進入一籌莫展的境地,沒有受害者,沒有嫌疑人,擁有的只是一個留下奇怪遺書自殺的女生。

直到……

兩個不同的房間裏,米瑗和徐興賢異口同聲地問道:“死者的遺書上為什麽會有你的指紋?”

苗樂萱半點不慌,因為……“遺書是我收起來的,當然會有我的指紋。”

辛浩邈愣住,隨即否認道:“不可能,我沒有碰過什麽遺書!”隨後想到什麽,他遲疑地說,“我和她交往過一段時間,可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碰到過吧。”

理由並不充分,米瑗和徐興賢有各自的應對措施。

米瑗:“那麽我現在給你一張紙,請你示範一下你是怎麽收起那份遺書的,稍後和那份遺書上的指紋做個對比。”

徐興賢:“那麽,麻煩你好好回憶一下,你碰過什麽?”

苗樂萱遲疑地接過,隨手折疊兩下塞進包裏,而後又不太確定地說:“我當時思緒很是混亂,記不太清到底是怎麽收的,應該是這樣吧?”

辛浩邈眉頭緊皺,“她喜歡我,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我身上,又給我看這看那的,我每天那麽忙,怎麽可能記得她到底給了我什麽?”

米瑗:“那麽,你還記得你是剛剛那樣隨便折疊兩下塞進去就結束了,還是之後又拿出來打開過,甚至仔仔細細地摸過呢?那之後,你再碰過,摸過,總不會思緒混亂,記不清了吧?”

徐興賢:“據我所知,你和死者正式交往的時間接近半個月。作為法學院的一大才子,寧大校辯論隊的主辯,我想你的記憶力不該薄弱到記不清一個心裏全是你的女朋友給過你什麽吧?”

苗樂萱垂頭想了半天,搖頭,“記不清了。”

辛浩邈冷笑出聲:“我就是和她玩玩,為什麽要記清楚她給我的東西?她敢和人打賭,把我當成賭資,就該知道有一天,她也會被我們當成賭資。”

米瑗:“你再好好想想,折疊收好和細細撫摸是有很大區別的。”

徐興賢:“什麽賭資?”

苗樂萱還是搖頭,堅持“記不清”的說法。

辛浩邈意識到不小心說漏嘴,面露懊惱,隨後破罐子破摔地道:“我們打賭我究竟能在幾天內睡了她。”

前面的問題告一段落,而後進入最重要的環節——“你們有沒有玩過大冒險、死神來了類型的遊戲,死者有沒有參與過寫遺書的懲罰或活動?”

米瑗和徐興賢問完後,緊緊地盯著兩個人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