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3/3頁)

瞧著他倆而今一身脂粉氣,也知平日裏甚少被約束,愈發地放浪形骸了。

蔣氏兄弟對沈蘭庭積怨甚深,對其羞辱愈發變本加厲,蔣祺芳勾著讓人極為不適的痞笑道:“沈蘭庭啊沈蘭庭,你不是為著嘗你那窮酸老爹的夙願,一心想要進士及第嗎?怎的如今卻自降身份做起了廚子?也是,你這等出身,也就只配做下九流之人。”

成安伯府的人心知肚明,沈蘭庭的父親沈蔚是其不可觸碰的逆鱗,可愈是這般,蔣祺芳就愈要挖他的痛腳,極盡羞辱之能事。

沈蘭庭知他是故意為之,也習慣了他嘴裏噴糞,可面上看著淡然,可手上迸發的青筋卻泄露出他心底的怒意。

“沈廚子,既然你廚藝這般嫻熟,作為弟弟,好歹也得讓兄長嘗嘗你的手藝不是?眼下哥哥們與幾位友人要登船垂釣,正缺一個殺魚的好手,你便跟著我們走罷!”

沈蘭庭垂頭專注手裏的動作,很是隱忍。

阮靜姝沒見過這般強買強賣的混賬行徑,心下墜墜的緊貼著葉微雨不敢發一語。

葉微雨淡淡的瞥一眼幾人,想著是否狐假虎威解眼下之圍。

與蔣氏兄弟同行的其中兩人最好酒色,慣常生活便是眠花宿柳,而今見著葉微雨、阮靜姝這般衿貴清傲的小娘子,看得眼睛都直了,不由對蔣祺芳道:“這兩位小娘子瞧著著實可口,蔣兄何不邀其與我兄弟幾人一起共品佳肴?”

那何敬笑容玩味,目光意味不明的看了倆小姑娘一眼,卻不發一言,蔣祺宇扯扯嘴道:“你真是膽大妄為,咱們是什麽身份?這等皇家貢物,只怕無福消受...”

他口中之言越發淫/狎。

傅明硯洗完肉自河邊返回,正巧聽到蔣祺宇的冒犯。一貫雲淡風輕的臉上,也有了幾絲裂痕,他將肉狠狠摔在案板上,又抓起菜刀往蔣祺宇那邊扔去,落地時堪堪插/在他的腳邊,“我將你的舌頭切下來做下酒菜,你意下如何?”

阮靜姝本就害怕與這樣的野蠻人接觸,又聽得他口中的汙穢之言,幾乎給嚇得哭了。

葉微雨安慰道:“不要怕。”而後對蔣氏兄弟冷哼道,“你們是覺著開封府大牢未曾待夠,而今意在去大理寺刑房體驗一番了嗎?”

那邊裴知月聽到這邊的沖突,趕緊跑回來。

那裝了一籃筐的杏花被不幸掉在河水裏,逐漸漂遠了。

“又是你們這兩個渣滓?”裴知月轉頭對葉微雨道,“何須跟他們廢話,直接扭送到開封府去就是。”

她如今是太子妃,外出都有暗衛保護,當即就要揚聲喚侍衛出來。

那蔣氏兄弟眼見形勢不對,當即滅了趾高氣揚的氣焰認慫,“是小人不識好歹,竟未察覺太子妃尊駕,我們立即滾,立即滾!”

說罷,生怕裴知月等仍不放過他們,趕緊拉著同伴連滾帶爬的跑走。

盡管出了這令人不快的糾紛,可到底那幾人只是逞口舌之快,未造成實際的傷害。是以,幾個年青人很快將不相幹的人拋在腦後,投入野炊的樂趣中。

古語有雲:“禍害遺千年。”

像蔣氏兄弟這般為奸作惡之人,未被揭發到明面上,加之又有家族蔭蔽,便是終身無所成,也能順遂的過一生,其實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那日休沐,桓允照常到葉府探望葉微雨,兩人閑話中,他提及蔣氏兄弟道:“蔣祺芳和蔣祺宇涉嫌殺人觸犯了刑法,已經被大理寺拘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