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有難處就說出來(第2/4頁)

她的眼眸還是那麽幹凈,半分情欲也沒有,輕輕柔柔的語調,像指腹抹出來的琵琶聲,落在人心口,又癢又麻。

喉結動了動,他低咒了一聲。

門外有奴仆灑掃路過,懷裏這人身子驟然緊繃,貼著門一動不動,一雙眼緊張地瞪著他。

他視若無睹,只將她手從背後拉出來,沒好氣地問:“擰哪兒了?”

臉上發熱,花月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只小指動了動。

李景允低眼看下去,摸著她的指骨一節一節地輕輕按揉,確定沒有擰傷,才又冷哼一聲,重新湊近她。

“公子。”她有些哭笑不得,“妾身能不能問一句為什麽?”

眉梢痞氣地挑了挑,他看著她的眼睛,低沉地道:“猜。”

花月為難極了,將他生氣前後的事仔細想了一遍,試探地道:“沈大人說今日之事與韓小姐有關,您在生氣?”

雪白的虎牙露出來,狠狠地咬住她頸邊嫩肉,花月“啊”了一聲,余光瞥見外頭晃動的人影,又連忙伸手將自己的嘴給捂住,琥珀色的眼眸驚慌地亂轉,身子也不停地掙紮。

“猜錯了,再猜。”身上這極不講道理的孽障咬過癮了,下巴抵在她耳側,懶洋洋地箍住她的腰身。

花月很想發火,可一眼看進他那黑不見底的眼眸裏,這火也發不出來。掙紮無果,她自暴自棄地道:“那您就是對沈大人有意見,順帶遷怒於妾身。”

他在她耳邊嗤笑了一聲,噴出來的氣息灑在她耳蝸裏,她右臂上跟著就起了一層顫栗。

“你是他什麽人,爺看他不順眼,為什麽一定要遷怒你?”他不甚在意地卷起她的鬢發,“爺可不做那拈酸吃醋的事兒,無趣。”

想想也是,拈酸吃醋都是閨門小肚雞腸的姑娘做的,他這樣的公子哥,身邊要多少人有多少人,怎麽可能在意這些。

花月點頭,想起沈知落的話,還是決定勸勸他:“公子雖然與沈大人總不對付,但他眼光一向很準,輕易也不會妄言,這次紅封之事,公子若是想查,可以聽聽沈大人的話。”

“……”

心頭火燒得更甚,李景允抵著她,反倒是笑了:“你不是看他不順眼?”

“不順眼是一回事。”花月輕聲道,“該聽的還是要聽。”

胸腔笑得震了震,他膝蓋用力,抵開她的雙腿,咬牙貼在她耳側道:“小爺不會聽,你也別想。”

強烈的侵略氣息從他身上傳過來,花月瞳孔微縮,脖頸僵直泛白。牙關再度被他擠開,她嗚咽了半聲,被他統統堵回了喉嚨裏。

氣息相融,抵死纏綿。

理智告訴殷花月,她這是在做錯事,分明只是有名無實的側室,哪能與人這麽親近。可是他薄唇含上來,溫熱的觸感熨燙了她的嘴角,將她最後存著的一點理智都燒了個幹凈。

輕輕顫著的手,緩緩朝他背後的衣料伸了去,想給他抓出些褶皺,想像她現在的心口一樣,把它擰成一團。

“腿軟了?”他松開她,輕聲呢喃著問。

花月抖著腿,梗著脖子答:“沒有,站久了很累。”

身上這人笑起來,眼裏像是烏雲破日,終於透出了光。

他就著這個姿勢將她抱起來,幾步走到軟榻邊,仰身往上一躺,她跟著就倒去了他身上,青色的裙擺卷上來,揉進他深色的衣擺裏。

“公子。”花月想平靜地開口,但吐出來的聲音,怎麽聽都帶著點顫,“您喜歡妾身嗎?”

李景允半闔了眼枕在厚厚的軟墊上,聞言沒有答,只輕輕啄了啄她的眼皮。

“喜歡嗎?”她固執起來,又問了一遍。

李景允覺得好笑,輕輕搖了搖頭,然後鉗住她的下頷,仰頭又想覆上去。

身上這人卻突然偏開了頭。

她撐在他身上的手顫了起來,極輕極緩,不過只一陣,她就將手收了回去,跪坐在他身側,雙手交疊放在腿上。

“怎麽?”懷裏突然一空,他不悅地側頭。

身邊這人朝他笑了笑,溫軟地頷首道:“將軍快回來了,您應該先去書房候著。”

先前的旖旎氣氛被這話一吹就散了個無影無蹤,李景允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我爹知道我納的人是你,指不定正想著怎麽把你扔出府去,你倒是好,還替他惦記著事兒呢?”

“正事要緊。”她將他扶起來,伸手撫了撫他背後衣裳上的褶皺,眼神平靜,“妾身在這兒候著。”

直覺告訴李景允,好像有哪裏不對勁,可掃一眼殷花月,這人神色如常,姿勢恭敬,也沒何處不妥。

納悶地接過外袍穿上,他將人拉過來,又在她額上彈了彈:“爺待會兒就回來。”

“是。”她柔聲應下,萬分順從地朝他行了個禮。

李景允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大門合上,屋子裏恢復了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