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毀容的寵妃(二)

靜嬪徑直去了皇帝處告狀,雲淺則是回了自己宮裏繼續服藥。

服用第四日第五日,雲淺的變化一日比一日大,如今只要稍微用胭脂稍加遮掩,她臉上就已經完全看不出痕跡了。

不過,皇帝的聖旨這會也來了,聖旨說宮裏突然傳染開了瘟疫,容妃身體不適,移居錦華宮,不要到處走動,等瘟疫過了再回來吧。

錦華宮,雖不如冷宮,卻許久無人居然,又偏又小。據說冬日陰冷,夏日酷暑。

這是變相的打入冷宮了。

這瘟疫自然是皇帝編的,他的意思昭然若揭,宮裏的瘟疫就是你容妃亂走亂跑惹起的,趕緊待在錦華宮裏不要出來了吧。

雲淺喝著茶,聽著聖旨內容,笑了:“本宮怎麽從未聽說宮裏有瘟疫。”

宣旨太監是皇帝宮裏的小太監,這份差事沒人領,人人推托,他推不了,只有心驚膽戰的來了。他雙腿發顫,就連雲淺是坐著接旨的他都不在意,只想早點離開這陰森恐怖的地方。

“娘娘日常待在宮裏,沒聽說過也是正常。”

“是嗎?”雲淺摸著自己的護甲,“你倒是膽大,敢來鸞鳴宮,不怕被本宮的瘟疫染上嗎?”

小太監嚇得全身發抖,跪下道:“娘娘饒了奴才吧,奴才從沒這樣想過。”

“那你去告訴皇上,說本宮的病已經好了,這份聖旨本宮不接,錦華宮本宮也不會去,你還給他。”

“您別為難奴才。”小太監不停磕著頭,沒再聽見動靜,他小心翼翼擡起頭,看見了雲淺的臉。

沒了,真的沒了。容妃娘娘臉上那塊恐怖的紅斑居然消失了,而且似乎比以前更漂亮了。

小太監咽了咽口水,“娘娘……您的病真的好了……奴才這就去……”他連滾帶爬的跑出了鸞鳴宮。

雲淺深吸口氣。

這個世界的制度她太不喜歡了,一切都要靠那個皇帝,皇帝就是這個世界的神,皇帝要她和公主活,她們才能活的好好的。

皇帝看到退回去的聖旨,氣的眼睛都綠了,聖旨發出去了,從來沒有收回來的道理。她仗著地位高欺負靜嬪,他考慮了兩日,念在容妃育有公主的份上才沒讓她去冷宮,她居然敢違抗聖旨。

皇帝終於有了理由要把容妃打入冷宮了,剛讓人磨墨,他要下旨,那個小太監就顫巍巍的跪下了。

“皇上,容妃娘娘的病已經好了。”

皇帝手裏的禦筆不停,朱紅色的墨一字一句寫著要將容妃打入冷宮,冷笑道:“連再世華佗都對她臉上那塊斑束手無策,怎麽可能無緣無故就好了!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皇上,”小太監重重磕頭,“奴才有幸,得見容妃娘娘容顏。奴才不敢說謊,容妃娘娘臉上的紅斑消失了。”

皇帝的禦筆掉在了聖旨上,他直起腰,問道:“當真?如若有半分假話,朕要誅你九族!”

“千真萬確。”

“宣太醫院院史親自去鸞鳴宮為容妃診治,誰若有半句假話,朕當重罰!”皇帝閉上眼,坐在龍椅上。

這麽多年了,天知道他有多想那個解語花一般的容妃,可是,容妃臉上那塊斑,只讓他想作嘔。他對容妃,又愛又恨,恨自己當初寵過那麽惡心的女人,愛她當初那艷絕天下的容顏。

皇帝的手甚至有點發抖,他無比緊張,只怕是一場夢。

半個時辰後,太醫院院史回來了。

他跌跌撞撞的進了承乾宮,驚喜萬分的看著皇帝:“皇上,容妃娘娘的病本是胎中帶來,無藥可解。臣只想知道是哪位神醫治了娘娘的病,讓臣研究研究藥方,臣死而無憾。”

皇帝深沉如墨的眼眸終於亮了起來,他背著手在殿裏走來走去,他要去見見容妃,迫不及待的,立刻就要去。

雲淺坐在梳妝台前,卸了胭脂,她臉上那又薄又淡的一層紅色又露了出來。如今看著,卻不像是紅斑,只是美人嬌羞,臉紅了而已。

阿珠給雲淺梳著長發:“娘娘的頭發越黑了,看起來真漂亮。”

雲淺笑著問她:“宮門下鑰了嗎?”

阿珠略有些詫異:“還沒有,奴婢想著皇上可能會過來。咱們鸞鳴宮許久沒今天這麽熱鬧了。”

“本宮累了,這兩日就不出去了,也不見皇上,過幾日本宮有精力了再說吧。”

“是。”阿珠應了,轉身去關宮門去了。

皇帝坐在龍輦上,就要到鸞鳴宮了,卻眼睜睜看著阿珠出來熄了門口的燈,關了大門。

皇帝心癢難耐,一想到太監和太醫說的話他就恨不得馬上去看看容妃到底有沒有恢復容貌。他還要問問容妃這容貌是如何恢復的,如果日後還會復發的話,不管容妃再美他都不會有心思再去寵她的,不想再惡心自己一回了。

他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大太監福祿,“去,讓容妃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