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3頁)

“梁景淮,你怎麽了,你先放開,我幫你把手包一下。”

肖亞蕾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麽了,可是明顯能看出他的臉色有些蒼白,所以也來不及和他計較別的。

“沒關系,我只是有些暈血。”

梁景淮漸漸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的狀態已經比以前好上太多,除了全身有些無力外,意識終於是清醒的了。

肖亞蕾頓時松了一口氣,她原本就懷疑梁景淮是不是有什麽疾病,還以為他的心臟或者哪裏不好,聽說是暈血才稍微放心一些。

肖亞蕾立刻扶著梁景淮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梁景淮的半邊身子緊緊靠著她,肖亞蕾甚至能感覺到他身上硬硬的肌肉,不過考慮他現在正在犯病,肖亞蕾也顧不上別的了。

等到梁景淮坐好,肖亞蕾趕緊蹲下身子檢查他的傷口,血已經止住了,她把血跡擦幹凈,換一塊幹凈的手帕重新幫著他包紮好。

看著他的手掌沒有血跡了,肖亞蕾這才擡起頭輕聲詢問道:“梁景淮,你好點了嗎,血已經止住了。”

梁景淮緊閉的雙眸慢慢睜開了,肖亞蕾猝不及防和他對視,他眼裏的冰冷早已散去,只剩下一片溫柔。

肖亞蕾立刻就愣住了,他的眼神很專注,眼睛裏好似只有她一個人。肖亞蕾的心底一片慌亂,她不敢繼續直視這雙眼睛,只覺得有一種讓她害怕的情緒在裏面。

肖亞蕾慌得避開,看著他的手不再流血了,站起身來,若無其事的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這一刻,梁景淮心底難得輕松了下來,剛才那滿腔的憤恨暫時也被他放下了。

“謝謝你,幸虧你剛才在我身邊。”

“不客氣的,你暈血很嚴重嗎?”

梁景淮點頭,“以前很嚴重,這兩次症狀輕了一些,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有用?”

“沒有,我怎麽會那麽想呢。”

梁景淮沒有說話,肖亞蕾想了想可能男人會再意一些,畢竟男人不想被認為虛弱膽小之類的。

肖亞蕾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到他身邊的凳子上安慰他:“暈血也不是你能控制的,你不要太在意,也不要管別人說什麽。人誰都有弱點,就好比我,平時挺膽大的,可是我尤其的害怕老鼠,只要看到老鼠,我就會控制不住從心底就恐懼。雖然好多人都說,那麽小的一個東西有什麽好怕的,可我就是怕,看著都忍不住發抖,那你說這有什麽辦法。”

梁景淮心底記下了,怕老鼠,那以後家裏要多養幾只貓了。

肖亞蕾勸了半天,見梁景淮還沒有反應,她忍不住皺眉,這男人怎麽可以心理這麽脆弱呢。

“不對呀,你暈血剛才為什麽還把自己弄傷?”

肖亞蕾忽然想了起來,剛才梁景淮是自己一拳搗在假山上才受傷的,莫非他還有自殘的傾向?

看著肖亞蕾的眼光充滿了懷疑,梁景淮苦笑了一下。

“是我自己弄傷的,當時我心裏的怒氣不知該往哪裏發泄,有些失去理智了。”

肖亞蕾看他臉色不太好,這才恍然大悟。她原本不喜歡打聽別人的私事,可是現在看到梁景淮的神色這麽黯淡,想著他一直對自己很是照顧,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是遇到什麽事情了嗎?方便說嗎?”

梁景淮沉默了下來,肖亞蕾有些懊惱,正準備解釋她並不想打探他的私事,卻聽到梁景淮低沉的聲音。

“是以前我家裏的舊事,一個害了我家人的仇人剛剛被我查到。”

肖亞蕾心頭一跳,就聽到梁景淮繼續說了下去。

“我家裏以前有些產業,解放前我爺爺去海城追討一筆欠款,可是卻從此一去不回。建國前夕,我舅爺爺一家搬去港城,奶奶為了等爺爺回來,拒絕了舅爺爺的邀請,帶著我父親一直留在青城這裏。後來家裏因為成分不好,一直被□□,家裏人都堅持住了。直到我十歲那一年,舅爺爺從港城托人捎來了一封信,卻不曾想被人知道了,誣告說我父親是特務,和海外敵特聯系。你也知道那幾年的運動,人有多瘋狂,我父親唯恐連累家人,自己從工廠的頂樓跳下自殺了。”

雖然梁景淮說的輕描淡寫,可是肖亞蕾卻從他的話裏聽到了巨大的傷痛。十歲的少年,看著父親被陷害,多麽的無能為力,肯定在他的心底留下了巨大的陰影。

“那你查到當時誣告你父親的人了?”

梁景淮點頭,當年舅爺爺來信,除了他們一家人就只有方伯知道。至於羅康義是怎麽知道的,梁景淮還不清楚。

方伯解放前就在他們家做事,父親和奶奶都信任他,可是他媽不信。他爸出事後,他媽就懷疑是方伯告密,所以再不肯見他。

梁景淮小時候就被他媽告誡離著方伯遠遠的,直到他下鄉去農場做知青的時候,方伯才偷偷找到他,把家裏的舊事全都告訴他,梁景淮這才相信方伯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