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真兇(第2/3頁)

她低頭一笑,對此不再抱有期待。

“算了,強求不得。”

……

待她離去後,他坐回案桌旁批閱公文,一本接著一本,待天色將明的時候,他才擡起頭來。

她說的是什麽,強求不得?

若是有機遇擺在眼前,她是否會去“強求一下”?

有些人將野心藏在巖石下,待時機成熟便要推動山河,如他。有些人將野心化成地面上的參天大樹,吸取日月精華,待機會一來,便要遮天蔽日,如她。

案子查清,幕後指使並非是姚玉蘇,她可以清白離開。對於這番結果,馮太後是極其不滿意的,甚至遷怒於皇帝。

“他就從來沒有做過一件讓哀家舒坦的事情。”縱然躺在病床上,馮太後也要“指點一番江山”。

桑枝端來溫熱的湯藥,一口一口地喂她喝下,道:“這幾天陛下比誰都要操心娘娘的身體,早晚請安次次不落,還時時召見太醫訊問太後的病情。奴婢覺得陛下不是有意要維護姚太夫人的,幕後指使或許真的是另有其人。”

“還能有誰?”馮太後撇開頭不再喝藥,臉色陰沉的道,“哀家坐上了她應該坐的位置,她自然是瞧不慣了。”

桑枝卻眼明心亮,提醒道:“可這下毒之人起初要毒害的是陛下啊。”

“可最終躺在這床上動彈不得卻是哀家,誰知道她們是怎麽謀劃的。”馮太後冷冷的道。

見她如此固執,桑枝也不好再為姚氏辯解。

“對了,這一趟出來之前哀家似乎聽說文嬪的信期有兩月未來了?”馮太後突然道。

桑枝一愣,腦筋轉了一圈,道:“太醫院那邊每日都有太醫去給各宮把脈,若是有了好消息定然會稟報太後的。”

馮太後嘴唇一揚,道:“你去告訴文嬪,若是有了好消息不要藏著掩著,說出來也讓哀家和皇帝高興高興啊。”

“是,奴婢一定將話帶到。”桑枝道。

……

今日天氣晴朗,正是出門打獵的好時候。藺郇帶著左右大臣十幾位跨上駿馬,朝著森林深處馳去。

待跨過了林子,到達了溪水旁,藺郇率先勒馬停下。

在他身後跟著的是程剛和宋育霖,程剛自不必說,禁軍統領,萬裏挑一的高手,而宋育霖乃宋威的堂叔,在朝任中書舍人,雖職位不高但有執掌詔令、參與機密、審議奏章之權,故而非皇帝十分信任的人不能勝任。

宋育霖與宋普雖然是同族的兄弟,但因政見不合,一貫往來甚少。

藺郇將昨晚姚玉蘇說起的事情轉述給了宋育霖,想聽取他的看法。

三人牽馬而行,散步溪邊。

“陛下是否懷疑下毒之人是宋?”宋育霖留著長須,年逾四十,府中卻無夫人也無子嗣,一心只鋪在朝政上,看起來頗有智者的風範。

藺郇冷笑道:“朕已經遭過一次道了,說不準他覺得此計甚為好用,再如法炮制一遍呢。”

“可此時拉陛下下馬,他有把握穩住局勢嗎?”宋育霖卻不贊同這樣的猜測,雖然他巴不得宋普此生再不得翻身,但要打就要打得他心服口服,而不是這般無憑無據的猜測。

“宋與太後謀劃多年,卻不會急於這一時半刻。江山還未穩,他們還有用得著陛下的地方。”宋育霖道。

堂堂一帝王,竟然也是別人手中的棋子,說來可笑。藺郇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笑完了之後又想到昨晚姚玉蘇的話,她對他似乎高看一眼了。

“那晚朕早有防犯,不然也不會知道酒裏有毒也沒有聲張,便是為了看一看下毒之人可有朕的母後一份。”藺郇看向遠方的青山,雙手負在身後。

“太後飲下那杯毒酒,便是自證清白了。”宋育霖道。

藺郇點了點頭,以他對母後的了解,她是絕不會使出“苦肉計”這一招的,尤其是那毒還如此之烈,稍有不慎便要一命歸西。

“如此看來,似乎還有一人知道珍妃這毒藥的存在。”宋育霖推測道。

“只會是接觸過這種毒藥的人,他清楚此毒的毒性和致命程度。”藺郇停下腳步,側身看向宋育霖。

宋育霖深思:“不是齊王府的人,能知道珍妃此毒的人便是曾經伺候她的人了。”

“或者是中過此毒的人。”藺郇揚起嘴角。

宋育霖詫異擡頭,不敢相信。

“玉……姚氏曾向朕說過,先帝後宮至少有兩人中過此毒,一人早已殞命,另一人……”藺郇背著手挺胸,雙眼微眯,眼神裏透著一股探尋的深意,“便是落發為尼在皇家寺廟裏為先帝祈福的嚴氏了。”

此時暖陽當空,鳥兒鳴唱,天空下的這片土地生機勃勃,但其中蘊藏的寒意又豈是這暖陽可以輕易融化的。

作者有話要說:捂臉,大家沒猜中也不怪大家,誰能想到早已下線的人又上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