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2/4頁)

她想了想自己親身經歷過的世界,如果把鬼怪都換成曾經的玩家,好像許多故事就真的說得清了。

就像第二個遊戲裏,學校裏有五分之一的學生和老師都是鬼怪,到了最後他們甚至偏執地去相信了所謂的假大/師,想要擺脫疾病。

這種事情,放在現實裏簡直是荒謬的。

不說別的,就說瘧疾這種傳染病,可不是學校不想讓政府管,政府就能不管的。

更別說感染的人口,還是學校的學生。

但如果,那些學生被傳染的並非瘧疾,而是系統呢?

把那些明顯魔幻的情節,當成是系統篡改的,把劇情裏類似瘟疫的“瘧疾”,換成同樣能給學生帶來死亡的逃生遊戲系統,那麽這個學校的領導和學生們不願意求助官員政府,就很正常了。

瘧疾還好說,醫院可以證明,但逃生遊戲這種東西,誰會信啊!?

無處可求,又無法逃脫,回到了現實裏的人們,只能無望地求助鬼神之說了。

還有第三個世界也一樣,莊園地底的拍賣會,當時肯定還是混進去了外人的。

現在想來,那些妄圖得到玩家身份的鬼怪,或許就是混進去的人,後來被系統識中,選為了玩家。

阮白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隨著一點點蛛絲馬跡的浮現,她已經完全無法再忽略這個事實了。

恐怖逃生遊戲……就是比惡魔更恐怖的存在。

她想到至始至終,她似乎對系統來源都弄不清楚。

她把沈二叔他們看成第一代玩家,可實際上,她知道遊戲的存在要遠遠比他們想象裏更早,只是很久以前,沒有網絡,大家通訊都不方便,說出來後也沒人信罷了。

它的存在意義是什麽,它簽下玩家,逼迫玩家在各種遊戲裏逃生又是為了什麽?

這些阮白都不知道,可是它的惡意,好像從一開始就沒有掩飾過。

系統選擇玩家,自然是有標準的,越是優秀的,能在遊戲裏活長久的,就越容易被它選中。

如果真和杜父所說一樣,它的目的是為了收集恐懼,那麽它不給玩家死局,也是很容易理解的,畢竟只有活著的人,才能給它源源不斷的恐懼。

那些可以兌換物質的積分,那些只要掙紮就能通關的遊戲,就像懸在所有玩家面前的一根胡蘿蔔,告訴他們,遊戲不是白闖的,只要努力也是能活下來的,能有喘息時間的。

同時,這也仿佛一個暗示,安撫了所有玩家,讓他們覺得這只是個遊戲,而終有一天,他們可以逃離出去。

可是如果死了後,都擺脫不了系統呢?

阮白不敢往這裏去想。

除此之外,她經歷過的遊戲裏的鬼怪,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它們的附近,都有來自DSAS公司的人。

這一定不是意外。

“你是它的第一個宿主,那後面的宿主是怎麽來的,”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杜父,輕聲問道,“玩家的出現很密集,這一定不是意外,所以,系統是會‘傳染’的,是不是?”

杜父點了點頭。

“自從我成為第一任宿主後,我身上就像被按了一個雷達,我周圍的所有人,都會被系統檢測,然後其中那些適合它們的人,就會被強行綁定系統,”它說,“你說的沒錯,它們就像是病毒一樣,從一個人傳染到另一個人,最後將玩家的數量擴張到一個難以想象的程度。”

“它最開始的時候,並不叫做‘系統’,這是你們這代玩家的說法,”杜父繼續說道,“它很聰明,會適當地根據時代調整自己,起碼我年輕的時候,是真以為它就是傳說裏的惡魔。”

所以說無論是鬼怪,還是目前尚且還活著的玩家,都和DSAS公司有或多或少的聯系。

杜父建立了DSAS公司,也把系統向更大的領域推廣。

至於系統很聰明這一點,其實阮白很早就意識到了。

她發現系統在選擇宿主時,幾乎不會選官員之類的人物,大都是平民百姓,社會的底層人士。

沈二叔這個宿主,大概就是它的一次失誤,那時候沈二叔的大哥死去,沈氏集團瀕臨破產,估計系統也想不到他能咬牙抗過來。

所以等到沈二叔有所察覺,發現了系統的走狗DSAS公司存在後,他就被系統幹凈利索地殺人滅口了。

想通了這些後,阮白的心涼了下來。

她看著杜父,眼裏滿是失望。

“你居然不選擇攔截它……你居然助紂為虐?”她忍不住說道,“它就是個毒瘤!它會害死很多人的!”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有的甚至還是孩子!

杜父在有意引導系統去擴張宿主時,就沒有感到內心不安嗎?

她從一開始就隱隱約約發現了,杜父在說起這些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流露出多少正常人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