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極樂調

“盛嬋嬋現在又不傻, 而且出手闊綽, 我倒覺得值得娶。”

“早知這盛嬋嬋會變好, 當初我就不該拒絕她。”

一些青年才俊不知道是調侃還是發自內心,這番言論都證明, 盛嬋嬋現在變了一個人, 不再是那位傻乎乎的大小姐, 逢人便要嫁的癡女人。

南枝的杏花也用完了,看完這出戲才慢慢地走出花想容的那段故事。

她悠悠轉過身, 追著賣糖葫蘆的老板跑了一段路, 買了兩串邊走邊吃。

這時, 撞上了盛卿歡, 他總是帶著少年青澀卻不失陽光的笑容,向著南枝迎面而來。

“師姐。”

“不是說家中很忙嗎?怎麽又跑出來了?”南枝含著一顆糖山楂, 兩頰鼓鼓特別可愛。

盛卿歡雖家中暴富, 身邊伺候的人無數,但因長姐需要照顧的原因, 從小就待人細微體貼,此時正伸出手,輕輕地替南枝抹了嘴角的蜜糖汁。

南枝有點飄,被美男子這樣擦嘴, 她首先想到的絕對不是尷尬, 而是,他好溫柔,這種事情也只有清聊師父對自己做過, 如今被小師弟這樣一抹,心情特別復雜。

“我是來尋家姐的。”盛卿歡笑眯眯地說。

南枝想起盛嬋嬋拖走了慕青,心裏喜滋滋的,雖然盛嬋嬋只是攜帶著花想容的氣息,但二人再度相逢,必有因果。

“你家姐姐可能給你找了位姐夫,快去看看吧。”南枝一只手拍了拍盛卿歡的肩膀,可盛卿歡他身長八尺,對於尚未發育全面的南枝來說,勾肩有點勉強。

盛卿歡怔了一下,臉上寫滿了聽不懂的意思。

“姐夫?”

“對,你姐姐剛才拉走了一位公子,回你家了。”南枝又咬了一口糖葫蘆。

盛卿歡這才反應過來,他姐姐又出來禍害良家公子了。

“不好。”盛卿歡捶了一下手心,神情緊張地向南枝揖了一禮:“師姐,告辭。”

就在盛卿歡轉過身離去時,南枝又大喊:“改日邀你姐姐來靡音館,我想同她說說話。”

盛卿歡回頭看著,雖有些為難,但還是點頭答應了。

以前盛嬋嬋見了清聊就會抱大腿流口水,以至於盛卿歡不敢讓盛嬋嬋見他。

當然,那還是一個月前的事了,現在的盛嬋嬋雖對漂亮男子有執念,但不至於抱大腳流口水,倒也不算失禮。

看著盛卿歡消失的身影,南枝吃完了兩根糖葫蘆,準備回靡館向師父說明一下情況,今日所遇之事,實在蹊蹺,已不是她能解決的問題了。

有關今日被大黃狗追得滿街跑的事情,南枝邊走邊斟酌,此事絕不可向師父提起,更不能讓紅棠那個壞家夥知道。

走進靡音閣的大門,琴堂中空無一人,只有師父的一把槐琴置在案上,旁邊的香鏤子還冒著香煙,室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

繞過香室,穿出後門,便見院子的露台上,紅棠一襲紅衣與清聊一襲白衣相對而坐。

紅棠手裏拿著的是一粒黑子,沖著清聊壞笑起來:“如果你輸了,記得讓臭丫頭給我唱歌。”

清聊似笑非笑,一舉一動皆是風雅,他說:“你輸!”

白子落下去的那一刻,紅棠的臉都綠了,他抓著桌子邊緣,盯著棋局,大呼:“怎麽可能?怎麽會?”

清聊理理衣袖,淡淡道:“砍一枝海棠下來給南枝做簪子!”

紅棠擡起頭,目光委屈地望著清聊:“你...你好狠心。”

“願賭服輸!”清聊做事向來幹脆利落,順便施了個法術將刀子也變出來,狠狠地落在棋子中:“動手吧。”

南枝覺得這很熱鬧,趕緊跑到清聊的身旁:“師父,你們在做什麽?”

清聊師父永遠都是優雅從容的樣子,無論什麽事情,在他眼裏都不是事,腹黑起來也是雲淡風清:“方才與紅棠下棋打賭,我若輸了,就要你給他唱歌,他若是輸了就砍一枝海棠下來給你做發簪。”

南枝瑟瑟發抖,不是怕,而是憤。

“師父!你居然拿我的尊嚴打賭。”雖然尊嚴什麽的早就喂了狗,可也不能出賣自己的品格。

“我也是想在你及笄之日準備一支簪子。”清聊很溫柔,也最會哄人,掛著暖洋洋的笑容再來個撫摸頭發的手勢,真是,有氣的都被摸泄了。

紅棠氣乎乎地瞪了南枝一眼,輸了就是輸了,無可辯駁,他抓起面前的刀子丟到清聊面前:“收起你的破刀子。”

紅棠擡起手,在自己頭上扯了一根頭發,頭發扯落的一瞬間就化作一枝怒放的海棠。

“給!”紅棠扔了海棠,起身離去。

清聊撿起案上的海棠,指尖施了個法術,這枝海棠就被修飾的特別好看,而且小巧,上面的花是永遠都不會凋謝的。

“後天就是你十五歲生辰,簪子我先放著。”清聊又變出一只長長的木盒子,將修飾好的海棠簪子放進盒中,再收進自己的靈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