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醒來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梁墨辭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果然是銀娃當婦,對這種事,竟這麽迫不及待。

伸手阻止了她的動作,他淡淡道:“小姐似乎還忘了一件事。”

陳艷嬌擡起迷離嫵媚的眼,“什麽?”

梁墨辭將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掰開,然後走到桌台邊,倒了兩杯合巹酒。

挑了挑眉,他道:“這交杯酒,咱們還沒喝呢。”

陳艷嬌恍然,“對,還有交杯酒。我怎麽把這個忘了。”

“來吧,”梁墨辭遞給她一杯,似笑非笑道:“喝了這酒,才能進行下一個步驟不是?”

陳艷嬌吃吃地笑,舉著杯子彎過他的手臂,揚起脖子,將杯中的瓊漿一飲而盡。

一股燥熱湧遍全身,陳艷嬌媚眼如絲:“接下來咱們該做什麽了呢?”

梁墨辭意味深長地看著她,道:“小姐在這方面不是比我更有經驗?”

他一語雙關,陳艷嬌總感覺哪裏不對,但她已經來不及思考他話裏的含義,因為身體忽然變得無比渴望。

那種熟悉的,鋪天蓋地的情朝席卷而來,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急迫、伉奮、機渴。

“啊……”一道低低的呻一吟從她的嘴裏流瀉而出,女子下意識地撕扯著自己喜袍的衣襟。

“夫君,那個,我們上床安歇好不好?”陳艷嬌急不可耐地,拉著男人的衣帶急急往床邊帶。

梁墨辭斂去眸底的鄙夷之色,變戲法似的變出一條紅綢,柔聲道:“我們來玩個遊戲,增加點情一趣好不好?”

“什麽遊戲?”陳艷嬌在閨中時常與面首們玩情一趣遊戲,聞言頓時興奮不已。

梁墨辭笑了笑,將紅綢綁縛於她眼睛之上,“這樣,是不是更加刺激?”

他說這話的時候,嘴唇就在她頸項間,溫熱的呼吸癢癢地拂過她的耳旁,陳艷嬌頓時一陣酥一軟,全身嬌一顫不已。

滿腦子被旖旎填滿,在酒中藥物的刺激下,她已經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只能嬌一喘著去拉扯身上的束縛。

“好熱……”

看著這女子如此醜態百出的模樣,梁墨辭胃裏一陣翻滾,他忍著嘔吐的沖動,在墻上摸索了一陣。

一道暗門悄無聲息地打開,隨即,閃身而出一個面容醜陋粗壯如鐵塔般的男人。

梁墨辭沖他點點頭,那人會意,急吼吼地朝床邊撲了過去。

梁墨辭飛快地隱身遁入了暗室之中。

他之所以選擇這間房做婚房,是因為這房子裏有機關,裏面藏著一間可以藏人的暗室。

他是不可能跟陳艷嬌這種女人發生任何肌體接觸的,所以,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那用來裝合巹酒的酒壺是經過特殊制造的,壺身有一個小小的機關,會倒出來兩種不同的酒。

一杯是正常的酒,一杯是加了特殊藥粉的。

藥粉是藺神醫配置的,能給人極致的快一感,但也對人的身體有很大的損傷,這一夜下來,足以讓陳艷嬌未來半個月都下不來床。梁墨辭厭惡她,所以,出手毫不留情。

而那個用來冒充他的男人是他讓人從最下作最肮臟的奴隸裏挑選的,在他心裏,陳艷嬌只配跟這種人膠合。

敢算計要挾他,他會讓她付出慘痛的代價。

這一夜,新房裏別有一番春光,守在門口的巧紅,聽著寢房裏面傳來的主子極盡嬌一媚的呻一吟聲,終於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絲高興的笑容。

唉,主子可算是如願以償了,雖然用的手段不是那麽的高明,但為達目的,必要時,也是可以用些非常手段的。

一陣風吹來,她頓覺一陣涼意。

下意識的擡頭望了望天,只看到院子裏高高的城墻上四角的天空黑沉沉的,看不到一絲亮光,只有廊下的燈籠,在發出淡淡的光芒。有風吹過屋檐,發出嗚咽的聲音,似是女子的悲鳴聲,蕩漾在這沉沉的夜裏,無盡地散開了去。

“喵嗚——”偶爾陡起的一聲貓叫,嚇了她好大一跳。

遁聲望去,只見主子養的那只名貴的波斯貓不知從哪裏躥了出來,靜靜地盤臥在窗台上,黑暗裏,它的眸子發出綠瑩瑩的光芒,像是鬼火一般,忽明忽暗。

不知道怎地,巧紅忽然想起了靜靜地躺在府裏不知道哪個角落裏生死未蔔的謝家大姑娘,她的心裏沒來由地湧上來了一絲不安。

……

謝悠然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她夢見自己不停的沙漠裏走著,走著,卻仿佛怎麽也走不到盡頭。沙漠烈日炎炎,她揮汗如雨,口裏幹得似乎要燒出火來,腳下卻如灌了鉛一樣,越來越沉重,越來越沉重。她只覺得身體裏的水分在迅速的流失,就連血液,似乎也要消耗幹凈了,整個人變得如同一朵失去了水分的幹花,幹巴巴的絕望無助的日漸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