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把柄
謝悠然的這一連串的動作完成只在片刻之間,快得讓人咋舌,而且動作一氣呵成幹脆利落,等到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慘叫著倒了一地。
周圍死一般的寂靜,王友良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帶來的這幾個王姓子弟平時打攪鬥毆個個都很在行,一般人根本不敢惹,村裏有什麽難纏的事,他也習慣性地叫他們出面擺平,他也向來以他們為豪,可沒想到在謝家這大丫頭的面前,他們竟然如此的不堪一擊!
謝悠然兩根手指捏著一個王姓族人的脖子,卻依舊淡笑自如,只是神色有些挑釁地望著王友良,眸中的戲謔之色毫不掩飾:“裏長,我提醒過你的。”
王友良的臉色就更加陰鶩了,“大丫頭,有本事,你就殺了他。”
“我為什麽要殺他?”謝悠然放開了那人,曬然一笑道:“殺他,賠上我一條命,不值得。”
“更何況,”她嫌棄地拍了拍自己的手,好像手上有什麽臟東西一樣:“冤有頭債有主,他不過是被人驅使的一條狗,我犯不著跟一條狗一般見識。”
被放開的那人躲到一邊,一邊劇烈地咳嗽著,一邊用驚恐的目光望著謝悠然。
這丫頭到底還是不是人啊?看起來瘦瘦弱弱的,怎麽身手那麽厲害?
他們根本都沒來得及近她的身,就一個個都被打趴下了。
她看起來還是個孩子,可手勁怎麽那麽大?他剛才差點就被她掐死了。
摸了摸依舊隱隱作疼的脖子,這人還依然心有余悸。
王友良到底是裏長,這些年也不是白吃飯的。
他看著謝悠然,冷笑一聲,道:“丫頭,你可別只顧著嘴上痛快,別忘了,我還是煙村的裏長。你們謝家大房只要還在煙村一天,就得遵從村裏的規矩。我拿你沒辦法,但是,你爹謝保順這麽多年枉顧村裏禁賭的條例,私下聚眾賭博,已是犯了村裏大忌,作為裏長,我完全有理由把他抓起來關禁閉。”
謝悠然臉色一變。
心道這人好卑鄙,竟然拿她爹來威脅她!
不過,他抓住了她的小辮子,又焉知她手裏沒有他的把柄?
算了算時間,差不多了,人也該到了。
她冷笑一聲,道:“裏長要抓我爹關禁閉,好啊,那就先把你兄弟抓起來再說。聚眾賭博,可少不了他那一份。”
王友良早料到她會這麽說,當下冷冷道:“你放心,本裏長定會一視同仁。來人,去把謝保順找出來,關到村裏的祠堂去。”
楊氏聞言,臉色立馬就白了。
村裏的祠堂都是用來關押一些犯錯的村民,進了之後不死也得少半條命,自家男人那身子骨哪經得起這折騰?
而王癩子是裏長的堂弟,到時候只要他一句話,王癩子進祠堂,也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不會受到絲毫損傷。
心下一急,正要出來求情,謝悠然卻給了她一個阻止的眼神,楊氏只得硬生生頓住腳步,只是神情依舊焦灼。
王友良見謝悠然不吭聲,以為摸到了她的脈,心裏正得意時,忽然看到人群中擠進來一張熟悉的面孔。
年輕妖嬈的婦人匆匆而至,擠在人群裏,神情急促,不停地朝他使著眼色,視線瞟向了謝悠然,搖著頭示意。
王友良看明白了她要表達的內容,當即臉色就變了,下意識也看向了謝悠然。
謝悠然淡然站在那裏,對著完成任務走到娘親身邊的二丫露出個贊賞的微笑。
王友良剛說話時,她總感覺這個聲音耳熟,最近好像在哪聽過。
仔細想了想,猛地就想了起來,前兩天她和韓墨辭在後山那小木屋前聽到的男人聲音,就是他。
因為平時跟王友良沒有接觸,對他印象不深刻,一時也沒有想起那聲音是誰的。
直到她方才進了小院,王友良對她說話時,她才想了起來,這人,就是小木屋裏那個跟人偷請的男人。
當時她心裏還笑話人家老當益壯,年紀一大把了還能堅持多種姿勢呢。
沒想到,竟然會是平日裏道貌岸然的裏長。
再仔細想了想那婦人的聲音,也就想了起來,正是村裏守活寡的門氏。
之所以說她守活寡,是因為她剛嫁人沒幾天,男人就出去參軍打仗去了。
這一去就是好多年,門氏一個人守著一間屋子,伺候著一個瞎了眼的家婆過日子。
估計也是受不了寂寞,私底下便跟裏長勾一搭在了一起。
從小木屋裏聽到的對話來看,這兩人應該苟一且有好長時間了。
西陵國這些年跟北邊的東皇國始終不睦,邊關更是常年戰火不斷。
所以對軍人尤為倚重,對軍屬也是優待有加,軍人的婚姻更是受到法律的保護。
破壞軍婚,那更是重罪,是要下大獄的。
裏長清楚這點,所以和門氏勾一搭在一起後,不敢在村裏偷、歡,只得躲到大山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