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犯流氓罪的原配

“小妹,剛才你攔著我幹什麽?我非揍死那個混蛋。莫非你還舍不得那個混球,他都又要做爸爸了,你可別這麽傻啊!”沈二哥焦慮地說。

沈容哭笑不得,這個傻二哥,話都不會說,得虧是自己,若是換原主聽到這番話,心裏不知道多難過呢!

她扭過頭,板著一張臉故作生氣地說:“你說什麽?我怎麽還會惦記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我這都是為了你,我的傻二哥,城裏不是鄉下,你可不要亂來,更不能動不動就動手打架,小心把自己折進去。再說,你沒看那孕婦都要生了嗎?萬一耽擱出了什麽事,算到你頭上怎麽辦?”

她這還真不是胡說八道,原主的記憶中,大哥和二哥就是因為揍了柯興言,然後被公安抓走,判了刑。他今天要打了柯興言,柯興言絕對幹得出這種事來。為了出口惡氣,把二哥搭進去,不值得。

“不會吧,打個架而已,哪有你說的那麽嚴重。”沈二哥不以為意,他們鄉下,兩個村為了水渠的事,他老爹還帶著他們兄弟、村民去跟隔壁村的幹過一架呢,可解氣了,最後也不過就是他爸在大會上被公社書記點名批評了一頓而已,無關痛癢。

因為警力有限,加上農村相對比較安定,所以這場嚴打農村波及的範圍非常有限。沈二哥一個幾乎沒進過城的鄉下人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也很正常。沈容瞧他這幅不以為意的樣子就知道他沒把自己的話當回事,未免他重蹈原主記憶中的覆轍,沈容馬上把他拉到一邊,兇巴巴地說:“有個死了丈夫的女人經常在家裏開舞會,邀了不少男同志過去,後來她連同好幾個男同志都被判了死刑,還有些跟她來往過的男同志也被判了有期徒刑。還有一個醉漢半夜在路邊扒了褲子撒尿,後來因為醉得太厲害,忘了把褲子提了起來,就被判了二十年,你說嚴不嚴重?”

“不是吧,你別嚇我!”沈二哥被嚇懵了,前者不就是寡婦找了姘頭嗎?他們鄉下這種事很常見,結果就因為這個被槍斃了?後者就更冤了,喝醉了幹了點糊塗事惹人笑話而已,又沒非禮姑娘,就為了這個坐牢?

沈容瞪了他一眼:“你覺得我會故意撒這種謊來騙你?”可能時間上不一定能對上號,但在沈容的記憶裏,八幾年的時候確實發生過這樣的事。

這幾年是個特殊的時期,因為大量的知識青年回城,但城裏的工業卻沒跟上,解決不了這麽多年輕人的工作崗位,因而產生了許多無業遊民。沒有工作,也就沒有錢,沒有分房的資格,只能跟父母、爺爺輩還有兄弟姐妹們擠在一起,三五個人擠一間房再尋常不過。郁郁不得志,買盒火柴都要伸手問家裏人要錢,又有大把的時間沒處消磨,人很容易走上歧途。

因而全國各地都發生了多起極為嚴重的群體性惡性事件,驚動了中央,國家為了穩定社會治安,保護無辜群眾,才發起了這場嚴打。但因為警力有限,法律制度不夠完善,缺乏監督等等原因,在穩定社會的同時也造成了一些冤假錯案。

這是社會的洪流,也是社會發展進程中遇到的一些挫折,無可避免,個人沒辦法改變社會大趨勢,只能小心行事,不要被這場風波給波及了。所以哪怕進城了,沈容也告誡自己,一定要謹慎低調行事。

到了C城大學,辦好了入學手續,將行李拎到了宿舍後,沈容拉著沈二哥出來道:“走吧,去招待所給你開一間房,咱們明天去城裏給爸媽、嫂子和三個小家夥買點東西你再回去。”

沈二哥撓了撓頭:“還是別了,住招待所多花錢啊,我看你們學校就挺好的,這天氣又熱,不怕著涼,回頭我找個附近的地方蹲一晚就行了。”

這種操作非常常見,別說這個時代了,就是後世春運的時候為了省錢,也有不少農民工拖家帶口在火車站外枯坐一晚。

但沈容可舍不得讓沈二哥在外面隨便哪個墻角、橋洞底下睡一晚。她拽著他的手不由分說:“走啦,你聽我的,去招待所。現在城裏亂著呢,萬一你遇到搶劫的無業青年怎麽辦?”

聽說有搶劫,沈二哥嚇得趕緊抱住了自己的布袋,這裏面可還有臨走時,他媽讓他給小妹的三十塊錢,要是丟了他上哪兒找去?

“不是吧,城裏人這麽兇?那我把袋子交給你保管。”沈二哥緊張地問。

沈容故意嚇他:“白天還好,晚上就不知道了,萬一你在外面睡著了,被人把衣服給扒了,怎麽辦?”

為了給小妹掙面子,他今天可是把自己當新郎官時的衣服穿了出來。這套衣服除了結婚、回門、還有逢年過節的大日子,平時他可都舍不得穿,要是丟了,會心疼死他的。而且要是衣服被扒了,多丟人啊,萬一被公安當成耍流氓的抓起來就更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