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種馬文原配(第4/6頁)

沈容側目,譏嘲地瞥了康伯一眼。這人,還真是司馬沖天最忠心的一條狗,都這時候了,還忠心維護他的主子呢!只可惜,他的主子看都沒看他一眼。

府尹又問:“當時可有旁人?確定紙被撕成了兩半嗎?”

康伯咬牙:“小人確定,書房一直是小人親自收拾的,因而沒有旁人。損壞了畫之後,小人唯恐被人發現,就將這幅畫給燒了。”

府尹銳利地眼睛盯著康伯:“康遠,你可想清楚了,做偽證按律法杖責二十大板!”

康伯還是不松口:“回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屬實!”

府尹一敲驚堂木:“拖下去,杖責二十大板!”

康伯嚇了一跳,趕緊磕頭:“大人,冤枉,大人,冤枉……”

府尹冷笑著說:“喊冤?此畫乃是用上好的絹布所繪,可不是用紙做而成。”

府尹將那張劣質的仿作摔到了地上:“你這仿得未免也太拙劣了!”

聞言,康伯驚呆了。那畫一直卷起來,放在畫筒裏,他摸都沒摸過,哪知道是用絹布所制。如今露了這麽大個破綻,他先前所言也站不住腳了。

兩個衙役上前,架著康伯,把他拖到一邊,按在地上,拿起板子就重重地打了下去。

衙門打板子的衙役都是老手,專門挑痛的地方打,幾板子下去,饒是康伯這樣的老江湖也吃不消,痛得他發出痛苦的呻吟。很快他的褲子上也滲透出了鮮紅的血,這是打得屁股開花,皮開肉綻了!

見到這幅慘狀,一些心腸軟的婦人捂住了嘴,不忍直視。

反觀司馬沖天,穿著康伯昨日才費心給他置辦的喜服,站在那兒無動於衷。就怕將自己牽連進去,因為當初為了討小郡主歡心,他將那副畫送給了小郡主,這事是萬萬不能泄露出去的,否則寧王會要了他的命。

真是個天性自私涼薄的東西,沈容收回了目光。

康伯到底是年紀大了,二十板子下去,昏厥了過去,但又被衙役潑了碗冷水澆醒。

府尹問他:“康遠,那副畫去了哪裏?”

康伯趴在冰冷的地上,用力擡起頭,看著司馬沖天喜慶的背影,兩行清淚滾了下來:“莊主,你的救命之恩老朽還給你了!”

他用力一頭撞向旁邊的柱子。

多虧他受了傷,行動遲緩,被人群中一個黑衣人跳出來,給拉了回來。

康伯像條幹涸的魚一樣,重重地摔在地上,沉重地吐著氣,再也沒力氣爬起來。

而堂上府尹大人的目光突然變了,蹭地站了起來行禮:“下官見過王爺!”

沈容順著他的視線往後望去,看見一個面容威嚴的中年男人站在堂外,身後赫然跟著張衡。四周的衙役、百姓聽說王爺來了紛紛跪下,沈容也隨大流,跪在了地上。

寧王擺手:“都起來吧!”

他往前幾步,站到了堂中,對府尹說:“林大人請坐下繼續審案,本王今天跟子玉路過府衙,聽聞大人在判案,就停留了片刻,哪知這一看,竟發現了一件極其有意思的事!”

他舉起手,馬上便有人將一卷畫遞到了他手上。

寧王將畫展開,大大方方地眾人看:“粗一看,是不是跟林大人摔在地上的那副贗品很像?”

林大人點頭:“正是。王爺,這是怎麽回事?”

寧王將畫給了隨從,讓隨從將畫給林大人,然後說道:“這幅畫就是沈氏丟的那副畫。”

林大人明明心裏有譜了,卻裝作一副驚訝的樣子:“王爺把下官給搞糊塗了,沈容嫁妝裏的這幅畫怎麽會到王爺這兒?”

寧王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這是十日前,司馬沖天托人送給本王的生辰的賀禮,本王當時掃了一眼,也沒記心上,多虧剛才子玉提醒,方才想起,便讓人快馬加鞭地回府中將這幅畫取了出來。此事乃是本王疏忽,等案子了結之後,還勞煩林大人物歸原主。”

聞言,沈容悄悄打量了寧王一眼。寧王不愧是寧王,手段就是了得。今日,沈容將此事告上了衙門,這幅畫是屬於沈容嫁妝這事在京城已經傳開了,若是再被人發現畫在小郡主手裏,那小郡主的閨譽也就毀了。但寧王幹脆利落地將這事攬到了自己身上,把小郡主完全給摘了出去,便是以後有人提起小郡主看過這幅畫,大家都會理所應當地認為是從他那兒拿過去的。

不過寧王怎麽會好巧不巧地經過這裏,怕是張衡的傑作吧?沈容在心裏嘆了口氣,她欠張家母子還真不少,等這事完了之後,一定要想辦法勸張家母子遠離京城這是非之地。畢竟寧王得意不了幾年了,屆時張衡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林大人忙應是,又不著痕跡地拍了寧王兩句馬屁,然後厲聲喝道:“司馬沖天,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被寧王拆穿打臉,司馬沖天嚇得額頭上全是汗。寧王的手段,他那天晚上已經領教過了,他這輩子再也不想體驗那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