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種馬文原配

一錘定音,寧王一句話就給司馬沖天判了死刑。兩個侍衛過來,不由分說,拖著他,像拖條死狗一樣,將他拖出了殘刀布置的陷阱中,拖拽之間,司馬沖天的肢體擦過刀尖,又在他的那些傷口上插一刀,弄得他皮肉幾乎沒一塊完整的。因為都是殘損無用的舊刀,不少刀子已經生滿了銹,斑駁的銹跡混著猩紅的血,拖了一地,黃黃紅紅,格外的瘆人。

這二次傷害,抽走了司馬沖天僅剩的力氣,疼痛讓他的腦子格外清醒,這一刻,他無比清晰地認識到,自己在寧王眼中不過是一微不足道的螻蟻,擡擡手指就能壓死他!寧王,寧王府的人也壓根兒就不在乎他的死活。他死也好,活也罷,對寧王府的人造不成任何的困擾。

不行,他不能就這麽死了!

強烈的求生欲刺激著司馬沖天的腦子,他不知哪兒來的力氣,掙開了拖拽著他的兩個侍衛,撲到寧王的腳邊,匍匐在寧王的腳下,對著硬邦邦冷冰冰的石板就猛地磕起了響頭:“王爺,王爺,誤會啊,這是個天大的誤會,小人腹瀉難忍,倉促之下走錯了路,請王爺查明,小人絕不敢做這等偷雞摸狗的事!”

寧王低下頭,靜靜地看著司馬沖天唱作俱佳的表演,無聲地搖了搖頭,這是個狠人,也很有決斷力,只可惜沒用對地方,他但凡將這份心機、這份狠辣和決斷用到戰場上,只要能活著歸來,勢必能有一番不小的造化。

只是,這人把本事都用到了旁門左道上,還算計他那不懂事的幼女,著實令人不齒!

寧王擡起一只腳踩在司馬沖天抓住他鞋面的那只手上,用力磨了一下,疼得司馬沖天齜牙咧嘴,不得不松開了手。

寧王嫌惡地退了兩步,轉身,吩咐侍衛:“藍成,帶下去,通知官府的人過來把他帶走,別臟了咱們王府的地。”

叫藍成的那個武將,立即對兩個侍衛使了一記眼色:“將他的嘴堵上,將人帶下去。”

這大晚上的,可別讓他的鬼哭狼嚎嚇到了王府裏的諸位貴人們。

“是!”兩個侍衛上前,不由分說地拿了一塊滿是灰塵的布塞到司馬沖天的嘴裏,不顧他的掙紮,將他拖出了多寶閣,丟到了侍衛們居住的那一片宿舍的雜物間裏。

司馬沖天像塊被人遺棄的抹布一樣丟進了狹窄、幽暗、潮濕,處處散發著黴味的雜物間。他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感覺渾身的精氣神都隨著身上的血液的流失跟著消失了,不行,他不能死,他不能這麽狼狽就死了!

司馬沖天竭力平躺,以保證不牽動傷口,免得有些開始停止流血的傷口又跟著被扯開了。為了轉移身體上的劇烈痛楚,他開始練功,回憶自己曾經所學過的內功心法。

這一專心,時間總算過得快了些。

五更天的時候,安靜的雜物房門口響起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門被推開了,藍成對府衙來的幾個衙役說:“人贓俱獲,帶走吧!”

幾個別著大刀的衙役馬上走上前,架著司馬沖天的胳膊,將他拽了出去,推上了一輛四圍敞風的囚車。

深秋時節,寒風肆虐,司馬沖天渾身都是血,被關在囚車裏,手上、腳上都戴著冷冰冰的鐐銬,手扶在囚車的橫木上,又痛又冷,尤其是刺入的風撲到他裸露在外的傷口事,那滋味真是酸爽,有那麽一瞬,他痛得幾乎恨不得暈過去。

司馬沖天緊緊咬住凍得青紫的下唇,腦子裏琢磨著怎樣才能逃過這一劫。

“差爺,你們剛才所說的人贓俱獲是什麽意思?”司馬沖天強忍著痛,客氣地問道。

這麽冷的天,大半夜的被人叫醒抓賊,幾個衙役的心情本來就很不好,偏偏司馬沖天這個罪魁禍首還要表現他的存在感。

為首那個衙役老不高興了,提起馬鞭甩了過去,打在司馬沖天扶著欄杆的手背上:“就那個意思,還能有幾個意思?小子,你活膩了,連王府的東西你也敢偷,真是膽大包天!”

司馬沖天強忍著手背上的痛,賣慘:“幾位哥哥,這都是個誤會,我沒想過偷東西。我是王府的行參軍,是張衡張大人介紹進王府的,張大人可是王爺的左膀右臂,我怎麽可能去偷東西呢?你們說是不是?今晚我在王府輪值,因為吃壞了肚子,急著去上茅房,天太黑,慌不擇路就走錯了地方,被他們誤當成賊給抓起來了。”

司馬沖天非常狡猾,見這幾人對他態度惡劣,馬上把張衡搬了出來做靠山,言語之間,暗示他跟張衡關系匪淺。

果然,領頭那衙役對他的態度馬上好了幾分,馬鞭也沒揮過來了。因為在京城裏,到處都是達官貴人,隨便一個小人物都可能跟某個達官貴人扯上關系,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無意中得罪了某個大人物,最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