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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書中直承,潘充華為皇上元詡生的是個女兒,為了穩定人心,才謊稱是太子。現在,胡容箏從宗室中重新選了一個三歲的孩子元釗,立為幼帝。

那一天,太皇太後胡容箏,攜著三歲的幼帝元釗,威嚴地出現在太極殿上。

殿下,公侯百官噤若寒蟬。

殿外,是越來越狂野的春風。

黃門侍郎元順含淚奏道:“儀同三司、車騎大將軍爾朱榮,稱先帝暴病而死,另有緣故,已經樹起反旗,要勒兵南攻洛陽,擒鄭儼、徐紇等問罪!”

胡容箏臉上厚厚的脂粉,掩飾了她陡然間煞白的臉色,顯出了一種波瀾不驚的氣度。過了片刻,她咬了咬牙,道:“任鄭儼為領軍將軍、儀同三司,任李神軌為大都督、儀同三司,帶兵十萬,北擊爾朱榮!”

元順訝然擡起了臉,她瘋了麽?鄭儼和李神軌這兩個洛陽城中的輕薄少年,怎能抵擋得住用兵如神的爾朱榮?

鄭儼果然有些畏縮,他出班奏道:“陛下,臣近來身體多病,只怕不能勝任……”

胡容箏冷笑兩聲,看了他一眼,道:“是麽?當年你向朕要求領軍將軍之銜時,可沒說過你體弱多病呵!國家用將之時,你若敢退縮,朕當斬你以謝天下!”

滿殿大臣俱皆愕然,什麽時候開始起,這相貌酷似楊白花的俊美少年開始失去聖寵了?難道說,放蕩一生的胡容箏也已改過知新了麽?

殿上正襟危坐著的太皇太後胡容箏,像一座神一樣威嚴。

而她面前的小皇帝元釗,卻坐立不安,忽然間,他站起來叫道:“來人,來人,我……朕要尿尿!”

沒有人敢笑,也沒有人想笑,他們的心底,同時掠過一聲嘆息。

這大魏元家,只怕氣數將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