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二更)

花顏與暗人之王對抗了幾十招後,她漸漸頭暈眼花,體力不支,暗想活死人暗人果然是毒人,他打在她後背的那一掌,怕是都帶著毒,看來今日,她怕是拿不走蠱王了。

不但拿不走蠱王,被這活死人纏死,她怕是也離不開了這第八層蠱王宮了。

蠱王書記載說第八層沒有暗人看守,這裏的確是沒有暗人,而是有暗人之王。

她心裏苦笑,想著即便今日不能走出這裏,也要將這暗人之王殺死,否則,枉費了她這一條命了。

不,不止她這一條命,還有蘇子斬的一條命。

她出不去,自然拿不到蠱王,拿不到蠱王,蘇子斬自然就沒救了。

兩條命加起來,總要殺了這暗人之王才能值得。

眼看這暗人之王的一招她已經躲避不過,心念電轉間,發狠地使出了同歸於盡的招式。

即便她死,也要將這暗人之王斃於手下。

千鈞一發之際,忽然一道青影從第七層打開的門中沖入,花顏的招式剛要施展出,那身影已經來到了她身邊,一把將她拽離了那暗人之王的面前,那暗人之王一招未得手,而卻實打實地挨了來人一劍。

花顏只看到眼前一片天青色的衣角,又看到了寒光一閃,熟悉的氣息將她包裹,她頃刻間便識出了來人是誰。

太子雲遲!

他竟然沒離京?

還是他離京後去而復返折回了南楚京城?

他怎麽這時候出現在了蠱王宮?

花顏恍惚中,大口地吐了一口血,染紅了雲遲天青色的衣袍。

雲遲面色清寒,一劍得手後,便漸漸刺向暗人之王,但暗人之王不懼怕劍,即便劍在他身上刺穿了一個窟窿又一個窟窿,但他卻絲毫不受影響,招招狠辣地迎上雲遲。

花顏被雲遲攬在懷裏,吐出一口血後,她神色清明了些,也顧不得與雲遲的恩恩怨怨,咬著牙,對他費力地說,“撕了他!暗人之王,刀劍不入,只有把他撕成碎片,才能殺死他,不再受他攻擊鉗制。”

她這一開口,頓時覺得體內如五臟被焚,又大吐了一口血,暗暗地想著,這毒發作得可真快,這麽快,就要到心脈了。

“你閉嘴!”雲遲似乎極怒,聲音沉如水。

花顏閉了嘴,即便她不想閉嘴,此時也再說不出話來了,只覺得渾身似乎要被煎熬針紮死了。

雲遲雖然未采納花顏的意見用功力撕了暗人之王,但是他一劍又一劍地,將暗人之王包裹在劍鋒裏,越施展越快,一片一片地將暗人之王削成了碎片。

花顏不是第一次見識雲遲出劍,昔日在春紅倌,他見識到他要殺冬知的劍,如今對比之下,她方才覺得,那日對冬知,他其實已經手下留情了。

否則以如今漫天星雨的劍招,當時她沒有內功,再快的身手,拽著冬知也擋不過。

不多時,暗人之王便被削成了肉片,徹底地死在了雲遲的劍下。

雲遲拿出帕子,抹幹凈了劍上的血,還劍入鞘後,才沉著臉看著花顏,“說!你為何來奪蠱王?”

花顏此時已經昏昏沉沉有氣無力,對上他的眼睛,只覺得彌漫著濃濃的沉暗之色,她張了張嘴,艱難費力地說,“先帶著蠱王出去,再不走,來不及了!”

她已經感受到越來越熱的溫度,蠱王宮即便銅墻鐵壁,但這麽烤下去,也會烤著。既然被他救了,她就不想死了。

雲遲不再多言,奪過她手裏的兩瓶血引,拿過金缽,血引對準佛像的入口,蠱王聞到血引的味道,本來沉睡著頓時醒來,順著血引爬到了金缽裏。

雲遲將兩瓶血引也順勢扔進了金缽裏,帶著花顏出了第八層。

來到第五層時,如他進來時一般,火人圍成了一堵厚厚的火墻。

雲遲生生地劈出了一條路,不帶火光沾在他衣服上,便帶著花顏沖了出去。

安十七與臨安花家進入蠱王宮的幾十名暗衛似乎都受了重傷,安十七半跪在地上,其余人或與他一樣半跪在地上,或用劍強撐著身體站著。

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一種視死如歸的神情,看那模樣,似乎花顏不出來,他們也會橫劍自刎在此。

除了安十七和臨安花家的幾十名暗衛外,還有雲影帶著大批的東宮暗衛。

雲遲離京時,沒有帶多少暗衛,但是來到西南境地後,將東宮的暗衛又暗中調來了大批人。此時,雲影與東宮的暗衛成包圍之勢,圍住了安十七和臨安花家的這些暗衛。

雲影和東宮暗衛每個人的面上也都帶著凝重緊張擔心到了極致的神色,蠱王宮內的火勢將他們從第五層漸漸地逼退到了蠱王宮外。

蠱王宮內的活死人暗人毒人太多,以至於,五雷火燒了他們,等同於燒著了蠱王宮內的所有地方。

沒有通天的功力,根本在這些火人的面前開不出一條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