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以身喂藥

雲遲的馬車直接駛到垂花門前,再無馬車通行之路時,車夫停下了車。

花顏依舊昏睡未醒,雲遲盯著她看了片刻,抱著她緩緩地下了車。

他剛下車,七公主“嗖”地出現在了他的身前,突然問,“四哥,你抱著的女子是何人?”

雲遲在七公主身影晃動時,便用衣袖第一時間蓋住了花顏的臉,擡眼溫涼地瞅著七公主,淡聲道,“本宮的太子妃。”

七公主即便用了自認為最快的速度,將眼睛擦得最亮,卻仍舊沒看到花顏的臉,失望的同時聽到雲遲的話,立世驚得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

傳說中的太子妃?

她呆立片刻,脫口問,“四哥,她怎麽了?”

雲遲道,“身體不適,昏睡未醒。”

七公主想起關於臨安花顏這一陣子熱鬧得沸沸揚揚的傳言,一時間好奇得雙眼冒星星,“四哥,你蓋著她的臉做什麽?為何不讓我見一見?妹妹拜見太子妃,也是禮數啊!”

雲遲聞言板起臉,“你還知曉禮數?”

七公主揉揉鼻子,央求,“我對她實在好奇,你便讓我看一眼嘛,你不知道,這一年來,所有人都對她十分好奇,連父皇和皇祖母都不例外。她都與你賜婚一年多了,來京後也不見進宮,著實讓人想瞧瞧她的模樣。”

雲遲不為所動,沉聲道,“你若是想見她,改日再來吧,今日不行。”說完,轉身抱著花顏走進垂花門,扔下一句話,“再啰嗦,陸之淩的事兒別找我。”

七公主一哆嗦,不敢再糾纏了。

來到鳳凰西苑,方嬤嬤和秋月等人迎上前,秋月看到被雲遲抱在懷裏的人,面色一白,霎時軟了聲,“太子殿下,小姐她怎麽了?”

雲遲瞥了秋月一眼,不理會,抱著花顏徑直進了屋。

秋月腿腳軟了軟,頓時快步追了進去。

雲遲將花顏放在床上,回身對同樣跟進來的方嬤嬤說,“請太醫。”

方嬤嬤連忙應是,轉身快步出門吩咐人去了。

秋月幾步走到床前,見雲遲擋在床邊,她白著臉小聲說,“奴婢會把脈,殿下可否讓奴婢給我家小姐把把脈?”

雲遲涼涼地看著她。

秋月頓時抵抗不住,跪在了地上。

須臾,雲遲讓開了床前,走到了不遠處的桌前坐下,對外吩咐,“不必請太醫了。”

方嬤嬤剛邁出門口,連忙應是。

秋月提著一口氣,上前給花顏把脈,手指按在了花顏脈搏上後,大松了一口氣。撤回手,打量花顏,看到她蒼白的面色與紅腫的朱唇不協調的模樣,心下一驚,一時間僵在了原地。

小姐她……這是被人輕薄了?

誰?陸之淩?還是太子殿下?

秋月很想轉過身去看雲遲,但奈何太子殿下氣場太強大,她昨日已經在龍頭上拔須了,今日打死也不敢再惹他了。便死命地忍住,生生沒回頭去看。只是心裏不停地打突。

不妨雲遲的聲音忽然響起,“如何?”

秋月驚顫了一下,連忙說,“小姐因來了……葵水,氣血兩虛,外加急火攻心,悶氣太久才導致的昏迷,無甚大礙,用不了多久便可醒來。”

雲遲點點頭,“可用開一劑藥?”

秋月搖頭,“不用,稍後讓廚房燉一碗雞湯補補就好,再多喝些紅糖水、姜糖水、紅棗水都行。小姐最不喜歡吃苦藥了。”

雲遲聞言凝眉,吩咐,“你既會醫術,便給她開一劑補藥,讓廚房煎了給她喝。”

秋月一怔,察覺雲遲氣壓不似那般沉暗了,慢慢地轉過頭看他。

雲遲容色尋常,眉目淡淡,見她看來,沉聲問,“可聽到了?”

秋月縮了一下脖子,不敢違背地點頭,“奴婢聽到了,謹遵殿下命。”

雲遲吩咐,“現在便開藥方吧。”

秋月站起身,緩步走到桌前,鋪開宣紙,定了定神,很快便開了一張藥方。

雲遲接過藥方看了一眼,說道,“字不錯。”說完,將藥方遞給方嬤嬤,“去抓藥,立馬煎了送來。”

方嬤嬤應是,連忙去了。

雲遲坐在桌前,沒有離開的打算,有婢女連忙送上了熱茶。

秋月偷眼看雲遲,看了好幾眼,耐不住他身上讓人透不過氣的氣勢,咬了咬牙,見花顏不醒,她在屋中也待不住,還是沒出息地走了出去。

半個時辰後,方嬤嬤端著一碗濃濃的湯藥進了屋。

雲遲見到,對她伸手,“給我,你下去吧。”

方嬤嬤將湯藥遞給雲遲,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同時關上了房門。

雲遲端著湯藥,來到床前,伸手扶起床上的花顏,將她抱在懷裏,見她緊閉著唇,他便喝了一口湯藥,然後覆在了她的唇上,撬開她的貝齒,輸送了進去。

花顏其實早就醒了,等著雲遲滾,可是他偏偏不滾,似乎故意跟她耗上了似的。她心下恨得要死,堂堂太子殿下,偏偏與她過不去,她真是懷疑,她上輩子刨了他家祖墳了?或者欠了他銀子沒還?還是坑蒙拐騙搶了他媳婦兒?這一輩子偏偏讓她以身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