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說到這，收債頭子圍著老爺子轉了一圈，又開口道：“那時候若再拿不出錢，那老爺子你可就別怪後生不客氣了。顧家在京都多年的威名，我相信老爺子也不想看到眾人皆知顧家家事的。”

頓了頓，收債頭子轉過身看著老爺子，“老爺子，我已經算是很客氣的了，這要是換個人，可沒那麽好說話，老爺子你就知足吧，兩個月時間已經不短了，要是換成別人，一天我都不會給的。”

顧老爺子深吸了一口氣，想著眼下的事情，於是開口道：“行吧，兩個月就兩個月。不到時間，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們。”

收債頭子笑了起來，十分滿意的看著老爺子，“老爺子你放心，你是老領導了，你說的話，我們怎敢不聽呢？不到時間，我們絕對不會來的。也希望老爺子說話算話，否則再次見面，那就難堪了。不打擾老爺子辦喜事，我們就先走了。”

收債頭子說完，轉手手一揮，朝著眾人說道：“走！”眾人聞言，跟著他一同離去。

帶收債的人都走了，老爺子這才吐了一口氣，身子不禁晃了晃。顧老二見此，急忙伸手扶著老爺子，“爸，你怎麽了？你沒事吧？”

“我怎麽了？老子快被你氣死了！看看你幹的好事？都說我顧家是名門望族，就是這樣的名門望族？我老頭子臨死了還要被你這樣折磨？我怎麽就有你這麽沒用的東西？”

顧老二聞言，驀地朝著老爺子跪了下去，“爸，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原諒我吧，以後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啊。”雖然顧老二的表情還是很恐慌，其實心中她已經安定多了，有老爺子出面，他就無需擔心什麽了。

顧老爺子深吸了一口氣，“要不是今天有事，我非打死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顧老爺子擡步朝裏面走去。顧老二見此，急忙爬起來跟了上去，邊走邊抹了抹額上的冷汗。

老爺子這些日子被氣得夠嗆，一口氣悶在心裏，蘇嵐剛下樓，就見老爺子氣沖沖的模樣，又看了看跟在身後的顧二伯，疑惑的開口道：“爺爺，怎麽了？這一大早誰又惹你生氣了？”

“還能有誰，還不是這個沒出息的東西，這一大早，收債的人就上門了，你說我能不生氣？”老爺子氣嘟嘟的走到椅子上坐下，端起桌上的茶一飲而盡。

“什麽？這一大早就有人上門收債？這……”蘇嵐看了看老爺子，覺得有些不忍，這麽大年紀了，還被自己兒子氣成這樣。她要不要出手幫忙呢？這八十多萬的確不是小數目，若是老爺子出事，她看在爸爸的面子上，怎麽都是要幫一幫的。可這是顧老二的賭債，她又豈會攬在身上？她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

想到這，蘇嵐沒再說什麽，秦淑媛也在這時候走到蘇嵐身邊，朝著她說道：“玉兒，今天來的，都是京都有頭有臉的人物，你怎能絲毫不打扮打扮，來，跟媽媽上樓，媽媽給你打扮一番。”

看著秦淑媛的模樣，蘇嵐覺得她肯定有話和自己說，於是開口安慰著老爺子，“爺爺，你也別太著急了，車到山前自有路，再說了，兒孫自有兒孫福，爺爺你這麽大年紀了，就不要再過多的操心。”

顧二伯聞言，擡頭看著蘇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在心中罵道：“這個死丫頭，竟然讓爸不要管他，要她來多事啊？”

蘇嵐並未在乎顧二伯的眼神，跟隨著秦淑媛走上樓去。剛進房間，秦淑媛就關上了門，朝著蘇嵐低聲道：“玉兒，剛你和你爺爺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我告訴你，你可別想著幫顧老二，這不關你的事，我不準你去插手。顧老二自己幾十歲的人了，自己做的事就該他自己承擔。八十多萬，不是小數目，我知道，你要是想幫他，肯定是可以。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顧老二不值得你這樣去幫他，到時候這筆錢，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不管你爺爺是否知道你的身份，你都不能幫他。”

蘇嵐點點頭，“媽，我知道了。我只是覺得爺爺畢竟年紀那麽大了，又才剛出院，所以才覺得有些可憐而已。”

“可憐？你可憐他，他可有可憐過你？你這些年是怎麽過的？我這些年又是怎麽過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顧老二有今天，和你爺爺脫不了幹系，要不是他一再的縱容，又怎麽會這樣？顧老二又怎會那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都是他這麽多年縱容的，不僅縱容了顧老二，顧老二家的顧億豐兄弟倆，又何嘗不是他縱容的？雖然理論上說起來，他是你二伯，可你和他，並未有什麽交集，別做那些不值得的事，管好你自己才是正理。”

蘇嵐點點頭，有時候她的確是同情心有些泛濫，稍微多說幾句，她偶爾就又忘了那些惡，不過媽媽說得對，她可憐他，可誰又可憐過她和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