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本候給的,你要也得要,……(第2/2頁)

待到此廂事終於了了,沈晚都不知她是如何挨過這幾個時辰的。

她是被侯府裏一個仆婦抱著上了轎,進了轎卻是連坐都坐不住,直接癱軟上面。隱約耳畔邊還響著臨走前,那霍殷沉冷強勢的聲音:本候給的,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此間事了時,秦嬤嬤有些不安的過來,待轎子遠離了視線,方小心建議道:“侯爺,這顧家娘子膽大妄為,是個難把控的,您看要不老奴再找那人牙子看看其他娘子?也怪老奴之前未曾察覺她性子這般倔,險些讓她壞了侯爺您的大事。”

霍殷收回目光,聞言依舊是一副沉冷的面色,讓人看不出其他情緒。

摩挲著扳指,他勾了唇角冷笑:“換人?那豈不遂了她的願?近些日子讓人盯著她吃藥,調理好身子,本候要她懷,她不要也得要。”神色微冷:“這回讓人盯仔細了,再出岔子,本候斷不會這般輕易繞過。”

秦嬤嬤神色一凜,忙應過,繼而雙手將那四角香囊遞過:“那顧家娘子就是將這腌臜物藏於裏面。素日裏讓她藏在床板夾縫裏,或又是藏於袖中,想來她也自認為做的妥當,方有恃無恐。裏面新塞滿了梔子花瓣,其花香氣尤為濃烈,旁人便是見著聞著,也自認為是梔子花做的香囊,哪裏又會多想其他?便是此般,讓她鉆了空子。”想想秦嬤嬤就忍不住皺眉,暗恨沈晚多狡。

霍殷接過香囊,垂眸反復查看,冷笑:“到底也是她身邊仆婦掉以輕心。”

秦嬤嬤苦笑:“侯爺說的是。老奴之前也已經訓過她了,她也指天發誓再不敢出半分岔子。到底也是侯府多年的老人……”

霍殷沉聲打斷:“便讓她且領十杖罷。再出紕漏,定不輕饒。”

秦嬤嬤忙謝過。

顧家人總覺得今日似有大事發生。

不提那吳媽今早中途自侯府沉著臉回來,在沈晚的臥房猛翻了一通後,怒氣沖沖的又從顧家離開。雖她口中不耐的說著是翻找花樣子,可顧家人瞧那似要掘地三尺的模樣,哪裏是像找那區區花樣子的?

再瞧他們晚間歸來,不提那一瘸一拐的吳媽,就單是被人從轎中抱出來的沈晚,就足夠令他們驚悚駭怖的了。

可誰也不敢開口提出心中所惑,只是惶惶然的在心裏胡亂猜測著,莫不是哪個惹得那霍閻王惱怒了?

那……會不會牽連到他們顧家?

沈晚回到臥房躺下後,側身朝裏,渾身猶在輕顫,默默流淚。

想起那廂屈辱,她想瘋,想逃,想尖叫,想砍人,亦想……死。她從來都不是輕言生死之人,就如之前她勸說顧立軒那般,總認為人活著才有希望,死了才真的是完了,一了百了。可此時此刻,那時那刻,她竟不下三次想到死這一字,著實令她絕望又驚惶。

吳媽進房的時候是有些怨懟的,憑白遭了這頓杖責,更嚴重的是因此事讓秦嬤嬤和侯爺而失望,作為在侯府做事多年的老人,這是她絕對難以容忍的。所以對於罪魁禍首,她心頭的怨氣可想而知。

可她待進了房,驚見那顧家小娘子竟在那默然飲泣,心頭不由陡然一個激靈,下意識的便暗暗警惕起來。

不怪她如此小心,實在是她跟著這小娘子也近乎兩月的光景了。兩月說長不長,可說短也不短,足矣令她大概摸清這顧家娘子的性子。從來這小娘子都是寡淡的,就算有怒,有悲,都是狠狠在心裏藏著,就算恨你,也是涼涼的瞥你一眼,不動聲色。失態痛哭的次數也有,可她就瞧見過那麽一次,就是她跟前丫頭離開的時候,自打那起,便再也沒有過了。

如今陡然瞧見她默默飲泣,吳媽心頭無疑是驚的,也是懼的,不怕別的,就怕這小娘子一時想不開尋了那路,屆時壞了侯府大事,便是她有一百條命都不夠填的。

想到此處,吳媽渾身又是一個激靈,她得千萬看好了,人斷不能在她手裏出了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