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後院人選可有定下(第2/3頁)

張太醫倒是瞧見了,卻只當她是病人,心道一會便給她好生瞧看一番。

三人進了廳堂,虞夫人讓下人們都出去,便請張太醫給沈晚把下脈。

沈晚煞白著臉,仿佛接下來就要被人捏住了七寸命脈,既恐懼惶惶又無力反抗,最終卻也只能硬著頭皮將手腕慢慢的遞過去。

事到如今,任何推托之詞反而顯得她心中有鬼,還不如她坦然一些來的妥當。當下也只能祈求這號脈之術並無傳說的那般神奇,能診病症倒也罷了,難道還能診出她未經人事?

沈晚一直密切觀察著面前老太醫的神色,偏的那老太醫三指搭脈,閉著眼另一手捋著胡須,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讓人瞧不見半絲異樣來,愈發的令她坐立不安。

大約一炷香的功夫,張太醫收了脈,與此同時也睜了眼。

虞夫人是個急性子,忙問:“如何?”

沈晚臉色收緊,一顆心也高高提著。

張太醫捋著胡須,好半會方緩緩沉吟道:“早些年怕是有些虧空……不過好在這幾年調理妥當,倒也沒什麽不妥當。”

虞夫人和沈晚皆是松了口氣。

“只是……”

張太醫這遲疑的兩字又令她們二人提起了心。尤其是沈晚,若是有人此刻細看,便能發現她臉上的僵硬來。

張太醫看向沈晚,探究的目光在她面上又仔細打量了一番,在沈晚被他打量的心臟狂跳之時,方緩緩開口道:“恕老朽多嘴一句,瞧這位夫人眼底發青精神傷沮,只怕近來憂思過甚,寢不能安,食不知味。需知怒傷肝,喜傷心,憂傷肺,思傷脾,恐傷腎,此是五臟症結,長此以往,於身子有損。還望夫人能放寬心才是。”

沈晚攥於身側的手松開了些,盡是黏膩的冷汗。她微微笑著應是,又謝過他的提點。

送了張太醫出門,虞夫人拉過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嘆道:“女人這輩子啊,終究是不容易的。你也莫凡事憋在心裏,若有事就常來與我說道說道,縱然幫不上什麽忙,也比你一個人憋在心裏好。過些天,待稍微涼快些,咱們一道去普濟寺,你便好生拜拜那送子觀音,最好請一座回來供著,指不定哪日菩薩就開了眼,如了你願。”

沈晚盡量讓自己的笑容沒有那麽僵硬,連連謝過。

張太醫從侍郎府出來,轉頭就去了淮陰侯府。

待張太醫從侯府出來,秦嬤嬤卻是對他帶來的消息,震驚了好長一段時間。

一直待她小兒子秦九當完值打外頭回來,秦嬤嬤方回了神,可到底心裏頭怪怪的,一時覺得那顧家不厚道,明知自家事卻要拖累人家大好年華的娘子嫁進來守活寡,一時又覺是自己多事非要給人家請什麽太醫瞧病,指不定人家是心甘情願的,自己這廂多的什麽事?到底是心裏不得勁,畢竟無意窺見了人家的私密之事,以後見了面難免會不自在。

秦九瞧他娘緊縮眉頭的模樣,不由關心問道:“娘可是身子哪裏不舒坦?怎麽聽說你今個請那張太醫過府了?”

提到張太醫,秦嬤嬤眼皮一跳,繼而欲言又止道:“倒不是給我坐診,是請他給其他娘子看診。”

聽得不是他娘身子有礙,秦九就放了心,至於給誰坐診,其他人自然不值當他放在心上。

今日隨侯爺在軍營裏視察了一天,此刻只覺得又熱又渴,秦九就拉了椅子坐下,隨手拿桌上的茶壺倒了滿滿一碗。

秦嬤嬤看了秦九一眼,動了動嘴唇,到底沒將顧家的事情和盤托出。以往若哪家官員家裏有個什麽隱秘事兒,她得知後自然事無巨細的向他道來,縱然她們這些婦道人家可能察覺不到其中隱藏的貓膩,可不代表侯爺他們不能從中尋到些蛛絲馬跡來。

可今日對於顧家的事她卻遲疑了,一來那顧主事又不是侯爺的政敵,再說此事也的確牽扯不了侯府的絲毫利益相關,即便他們的事有朝一日不慎暴露,損的也是他們顧家的名聲,於侯府何幹?二來,幾次接觸下來,她瞧那顧家婆婆是個心腸好的,兒媳婦也是心地純良的,一對婆媳攤上這樣的事情已然可憐,若讓她再拿出口來說道,總覺得有那麽幾分不忍心。

罷了,待回頭也囑咐下那侍郎夫人,切記要守口如瓶。

“對了娘,後院的人你可定了人?趁這些天得閑我也好好生查查她底細。”

秦九的話令秦嬤嬤眉頭一跳:“可是侯爺那邊催了?”

秦九灌了一肚子涼茶,此刻方覺得熱意消散了些,拿過椅袱上的濕毛巾擦過臉和脖子,方道:“侯爺今個倒是隨口問了一句,再就沒說什麽。不過娘您也知咱們侯爺寡淡的性子,既然因此事開了尊口,便是有那方面想法了。您看這兩日也抓點緊,好歹先定幾個人選來,讓侯爺過下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