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2頁)

“剛醒來不宜多食,下午再吃也好。”言秉初似乎是看出了什麽,淡淡的開口。

李爾落和他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今天幾號了?”李爾落問道。

聲音有些嘶啞,卻一點都不刺耳,還有一些別樣的味道。

“28號,你高燒昏迷了三天。”劉夏應著她,“告訴我發生了什麽!”

只一秒,李爾落的表情有些破裂,“你回國吧。”

“為什麽?”劉夏有些不解。

“後天是什麽日子,你說怎麽了?”李爾落無比慶幸在自己醒來以後,沒有被失戀的情緒沖垮,還能清醒的想著劉夏後天的考試。

劉夏主修的法學,她這場考試真的是準備了好久,她們兩個都知道這個考試意味著什麽。

“你剛醒,我不能走。”劉夏說的堅定,沒有絲毫猶豫。

李爾落沉默了兩秒,看著她,“劉夏。”

室內久久的沉默。

劉夏心裏在無聲的撕扯著,最終她還是妥協了:“好,我回去。”

她知道李爾落的心思,朋友可以錦上添花,雪中送炭,但從來都不應該成為負擔。

李爾落從來不想成為別人的負擔,任何人。

如果有一天她是了,她會主動把自己卸下去,就像林景。

“你剛醒……”劉夏還是有些擔心的。

“沒關系,這位先生是個好人。”或許是為了不讓劉夏擔心,李爾落笑的有些明媚,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言秉初被突然發到好人卡,有些意外,他嘴角微翹,“嗯,我是個好人。”

病房裏凝固了幾天的空氣在這一刻終於顯得有些松動了。

“好,那我現在就回去了。”既然已經決定要走了,也沒有必要再拖泥帶水。

劉夏一向是個很果斷的人,況且那邊的考試時間真的挺緊。

“我爸媽那邊……”幫我瞞過去。

“知道了。”李爾落的話沒說完,劉夏就應了,畢竟是玩過家家、穿一條裙子長大的人。

言秉初說送她去機場,劉夏拒絕了,李爾落剛醒,她一個人在醫院劉夏不放心。

雖然跟眼前的男人不熟,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叫什麽,但就這兩天的相處下來,劉夏還是願意相信他是個好人的。

說了再見劉夏打車去機場。

言秉初回到病房。

“我想出院。”李爾落說。

“你才剛醒。”言秉初說。

李爾落看著他,“這裏很難受。”

不知道是不是言秉初的錯覺,他發覺這句話有一點點撒嬌的味道。

“好。”

言秉初辦好出院手續的時候,李爾落已經穿好了衣服。

羽絨服是自己的,但是身上的米色家居服她一點也不眼熟。

聽劉夏說自己是在他家裏住了一天後才去醫院的,李爾落看著自己身上換的衣服,用目光詢問他。

“女傭換的。”言秉初說。

李爾落笑了笑,沒說話。

考慮到她剛醒來,言秉初刻意放緩了步伐,跟在她身側稍微靠後一點。

他車開得很慢,李爾落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的雪已經化了,嘴角不禁露出一個苦笑。

有些東西,一覺醒來什麽都變了,人心都是如此,更別提一場雪了。

你我之間,愛情竟如此淡薄。

“隨便一個酒店把我放下就好。”李爾落說。

言秉初余光掃過她,深邃的眼眸中閃過意味不明的情緒,他沉默了幾秒緩緩道,“你的東西還落在我家。”

“好,先去取。”

車停了,李爾落看著眼前的房子,覺得人可真奇妙,明明自己在這裏住過一晚卻什麽都不知道。

她跟著他進去,看著北歐簡裝的房間,跟他這個人給自己的感覺絲毫不差。

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李爾落就下樓了。

言秉初把她送到玄關處,視線掃過她的腕骨,發現她開門的手上還留著打點滴時留下的淤青。

李爾落邁開腳步,抓住門的手還未來得及用力,突然間一陣眩暈,只覺得天旋地轉,那點體力支撐到現在她已經盡力了。

“小心!”

言秉初長臂一攬,把她抱回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