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懲 戒

元真與衛珩兩個回了西廂的的靜修道室。

“阿珩,把手伸出來。”

衛珩聽了忙伸出手,元真號了脈,見衛珩體內真氣醇厚,並無虛陽之狀。

他是擔心衛珩為了追求速成,用了什麽歪門邪道,如今看衛珩的確按照他傳授並交給他的龍陽玄功的秘笈在練習。

元真當年得了這龍陽玄功的秘笈後,也曾練習過,但是發現這功法的催情及滅欲與道家所倡導的無為修行是相悖的,便棄而不練了。

但是當年他給衛珩分析天下武學優劣時,曾講過這龍陽玄功入門門檻低,易學,只要有些功底就可以練習,而且提升的快,內力精純,威力大,屬神功之一。

這百年來,無人能夠練成它,只是因為練習者經受不住情、欲的折磨,而自行放棄了。

衛珩在從軍前,上山與他拜別時,也提到過此去戰場,當然是十分危險。

而衛珩在拜他為師之前,主要練習的是兵器,拳腳等外家功夫,入門後與他學習了三年,雖然學的快,內力精進了許多,但是與頂尖的內家高手相比還是有所差距的。

為了盡快的提高內力,衛珩決定練習龍陽玄功。

沒想到七年多過去了,衛珩竟然真的將這龍陽玄功練到了第六層,可以與他過百余招,已經是一流高手了。

“阿珩,沒想到你會進步到如此,看來你定是日日練習,而且還找到了方法”元真笑道。

嗯,他這師父這可是話裏有話啊。

衛珩看了元真眼中的疑惑還有那一星半點的揶揄和幸災樂禍,都是男人,他當然知道師父在笑什麽。

以他如今的年紀,若是平常人,早就應該成親了,孩子都得滿地跑。

可是他為了練這龍陽玄功,必須守住精關,不能破了元陽,是想當過太監一樣的日子。

師父問他是否找了方法,如果真要說方法,也是這方法找的他。

這龍陽玄功與他還真是有緣分的。

因為這龍陽玄功最適合太監練,如今大梁朝宦官專權,有皇城裏的大太監知道此功後,就用了各種手段想搶了功法來練習。

本來這些宦官已成大梁之禍害,若是再練了此功,更得是為虎作倀。

所以當年武林為了保住這龍陽玄功不被宦官搶走,是死了很正義之士的,江湖上曾是一片血雨腥風。

元真也是告訴衛珩一定不能讓別人知道他會此功,以免招來殺身之禍。

但是衛珩在朝堂上必須與那些大宦官們往來,所以他就特意經營出眠花宿柳、流連青樓妓院的風流名聲,一是讓政敵們懈怠,二是為了掩飾功法。

只是這樣一來,竟然得了好處。

等他在煙花柳巷的妓院,瞧多了,看多了,那種錢貨兩清的,沒有任何情感的,人性中最原始的、最赤、裸、裸的需求與交、媾,他如火的欲念竟然慢慢平息了下來。

這簡直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啊。

他當時曾仔細琢磨過,才明白。

這功法的兇猛欲念就如泛濫的滔滔洪水一般,壓制無疑就如同治水時用了堵的方法。

可如何能堵得了,反而讓洪水更加肆虐。

大禹治水,堵不如疏導。

”食色,性也。”

這欲念就是人的本性那點事罷了。

因他碰巧就用對了方法,而且他定力強,不貪,只練到第六層,便不往上練,所以才得今日之如此。

但這土鱉的方法他可不能和師父說,他這師父可是“壞”的很。

當時他想學這功法時,才十幾歲,沒有經歷過人事,光想著盡快提高內力,怎麽也不可能想到這其中竟是如此的艱難。

可是元真是練過此功的,是知道這裏面的厲害。

但是元真並沒有阻攔他,反而是痛快的教了他。

等他練功到了十八九歲,生理上到了情、欲最沖動和最旺盛的年紀,受了功法的影響,身體出現異常時,他才明白師父教他這個龍陽玄功,實際上也是在“懲戒”他啊。

他為了從軍與楚戚戚退了婚,讓他師父最寶貝的徒兒受了委屈。

他這師父就教他練這太監功,再也碰不得女人,如果碰了就前功盡棄。

就這麽生生的給他安上了一把貞操鎖,讓他有苦說不出。

衛珩想到這,只點了點頭:“也沒什麽,就是勤練罷了。”

元真看著衛珩那副憋屈樣子,是強壓住了嘴角的笑意。

他這做師父的也不好太過打趣和刺激徒弟了,便轉移了話題:“對了,你剛才到底為什麽不現身見戚戚啊,真像戚戚說得,你回來,連楚家都沒去過?”

衛珩是在楚戚戚睡覺時上的山,元真見他與楚戚戚前後腳來的,衛珩還帶了一名皇城裏的禦廚,還有貢米等食材,說是好久未見師父,想做一頓好飯菜來孝敬師父。

但元真看了那飯菜,便知道都是些楚戚戚喜歡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