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3/6頁)

若是偶爾運氣好,月中加貨的時候,他有個三叔在門市部當經理,這可都是內部消息的,他沒少做人情送給公社的同事們。

可是如今卻是不行了!

一想到這裏,阮志剛心都是疼的,不禁有些埋怨,“你明知道綿綿就是三叔和三嬸的命根子,還要打綿綿乳麥精的主意,如今三房的人厭棄了我們,我公社那邊還有那麽多人指望我帶消息回去,買點好東西的,這可怎麽辦?”

趙小玲心裏哇涼,她惱怒,“我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好??”

“對!是為了我好,如今別說升職了,怕是以前好不容易維持住的人脈關系也沒了!”

他們兩人雖然是壓低了嗓音吵架,但是夜晚的時候,整個老阮家都安靜的不像話,更何況和他們只隔了兩層毛嗑杆的阮國年夫婦。

阮國年被吵的心裏煩,他重重的咳嗽了梁上。

果然,趙小玲兩口子頓時安靜了下來。

阮家二房,黑暗中,李秋菊西西索索的把手伸到了阮國成的胸口地方,她臉都紅的出血,蚊子一樣的聲音,“國成,咱們在生一個吧!”,話落,黑暗中她期待的看著阮國成,希望阮國成能夠轉個身子過來,抱著她,哪怕是抱著她也好。

只是,讓李秋菊失望了,長久的安靜中,只能聽見,她噗通噗通的心跳聲,她手心裏面的汗也慢慢涼卻,渾身的冷意包裹著她,她掙紮,哭喊,鬧騰,沒用!

這一切都對阮國成這個心狠的男人,沒有任何作用。

李秋菊眼角的淚滑落到枕邊,一顆兩顆到最後連成了一條線,她死死的咬住嘴唇,不允許自己發出任何聲音,她要臉!

這個臉她丟不起!

三年啊!

自從志遠走了以後,她枕邊的這個男人就跟心死了一樣,從來不在碰她,哪怕是兩人睡在同一張床上,她還是覺得面前的男人心硬的可怕!

她只是想要一個孩子。

一個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孩子,能夠給他們養老,在他們死後給他們摔盆子的孩子。

第一年,她告訴自己,國成還沉浸在志遠離世,沒走出來。

第二年,她告訴自己,等國成走出來了就好了。

第三年,如今隔壁的傻子都好了,他們的志遠在也回不來了,她迫切的想要一個孩子,想要一個和志遠一樣可愛的孩子。

可是……可是!就這樣一個微弱的要求,這個心硬如鐵的男人都不肯給她機會。

就在李秋菊徹底心冷的時候,阮國成突然出聲,“再有個孩子也不是志遠!”

聽到這話,李秋菊的身子一僵,渾身抑制不住地發抖,頭一次生出了反駁的心思,“可是,志遠他死了,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說完以後,屋內又再次恢復到了安靜。

身邊的人宛若死亡。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秋菊臉上的淚幹了,心涼了,她睜著一雙滄桑的眼睛,就那樣死死的盯著屋頂,一夜到天亮。

阮綿綿是被一陣吵鬧聲給鬧醒的,睡夢中她好像聽到了阿遲的聲音。

這會還早,不過才四點多,她擡頭看了一眼窗外,天剛麻麻亮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她猛地坐了起來,腦袋渾身的瞌睡頓時沒了。

昨晚兒她本來是以上廁所的名義在院子裏面等阿遲的,只是不知道後來她怎麽進屋躺倒了床上,而且這天都麻麻亮了。

想到這裏,阮綿綿拿起床頭的衣服隨便套在身上,就往院子裏面跑,此時阮家小院外面擠了不少人,村子裏面的人都起的早,五點鐘正是去地裏面上工的時候。

不少人聽到老阮家的動靜,都紛紛的倒吸了一口氣。

此時,老阮家的院子門口,正躺著一只死的透透的黑野豬,那野豬的脖子處,有不少黑血咕咕的往外冒,而野豬的蹄子指甲殼都卷了起來。

顯然,這只野豬在臨死之前,受到了非人的虐待。

不過,這會可沒人在想這野豬死的有多慘了,他們眼中可都是滿滿的肉啊!

要知道這一頭野豬,足夠平常人家吃一年了,還是能頓頓吃肉,這種日子多好咧!

阮綿綿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江遲腳踩在黑毛野豬身上,許是一宿沒睡的緣故,他眼睛不像平時那種看人的時候,很沉沉的,反而泛著紅色絲,只是這樣卻更加讓人害怕起來。

村子裏面的不少老人,都記起來了江遲是誰?

就是三年前從江家離開的時候,把江家老二江小寶的腿給打斷了,至今為止,江小寶還是一個瘸子,雖然不是一個媽生的,但是好歹也是流著一樣的血啊!

這娃咋這麽狠心咧!

那可是親弟弟,說下手就下手,沒有任何一點留情的余地。

阮綿綿看到這裏,哪裏還不明白的,昨兒的兩人分開後,怕是阿遲就一宿沒睡,索性在大山裏面,這會兒衣服上都濕溻溻的,顯然這是趟了一宿的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