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4/7頁)

說完,他怨毒的看了一眼阮綿綿,失魂落魄的離開了老阮家,阮綿綿不知道該如何來形容唐文斌的臉色,那是一種骨子裏面透著的絕望,滿懷希望後的痛苦。

本來對他還有一絲同情的,但是在他立馬轉變臉色以後,阮綿綿那一絲同情也消散的幹凈,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唐文斌不可交,這是阮綿綿的第一反應。

打發走了唐文斌,她悠悠的嘆了口氣,目光眺望著知青點那邊,默默在心裏念道,在堅持一年,明年就可以恢復高考,到時候他們這批被遺忘在鄉下的知青就可以回到城裏面了。

知青點這會原本應該都是在地裏面幹活的,但是這會屋內卻熱鬧的很,七埡村還有四個知青,程袁青,唐文斌兩個男生,還有兩個姑娘,許童童和高悅,他們這四個算是比較年輕的知青,也是唯一熬下來,沒有在七埡村結婚生子的知青。

他們前面有不少前輩,都已經在七埡村結了婚,生了孩子。

唯獨他們四個,來的晚,也一直在苦苦的熬著,希望有那麽一天,能夠回城。

但是這麽多年,他們的那一顆心,早都熬枯了。

唐文斌回來以後,知青點的高悅立馬圍了上去,急切,“怎麽說?”

唐文斌搖了搖頭,眼裏的灰敗毫不掩飾,“她不同意!”,這個她是誰?高悅自然是明白的。

高悅跺了跺腳,有些嫌棄,“你可真沒用!”,去找阮綿綿用美男計這個法子,還是高悅提起來了的,她是女孩子,更明白若是女生入了愛情裏面,對男人可以掏心掏肺的,別說一個工農兵大學名額了,女孩子肚子裏面揣了崽子,還有臉去讀大學?

這大學名額自然是剩出來了。

他們兩人都合計好了,若是唐文斌能把阮綿綿搞到手,兩人成了婚,等明年三月份開學的時候,阮綿綿肚子裏面揣了崽子,自然去不了的,而作為阮綿綿的男人,可是有正當的理由代替阮綿綿去的。

唐文斌若是回城成功站穩腳跟後,在把高悅給撈出去。

只是他們想到這個法子的時候,卻絲毫沒想過,阮綿綿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真的和知青結了婚,肚子裏面也揣著崽子,而唐文斌頂替了她的名額去讀了大學,阮綿綿一個小姑娘要怎麽在這到處都是風聲的七埡村怎麽活的下去!

不管哪個男人,被女生質疑沒用的時候,心裏都是難受的,他英俊的五官有一瞬間的扭曲,“你有用,你去!”,說完,他氣沖沖的鉆到了自己被窩裏面,別看那個傻子小,但是主意卻是正的,傻子這邊的路肯定是行不通的。

高悅見唐文斌去了暖炕,她跺了跺腳,又去找到了程袁青,打算尋找一個新的合夥人,哪裏想到,她把想法說完以後,程袁青嚯的一下站了起來,把手裏的竹篾編制到一半的籃子擱在了地上,這是他跟村裏面的老人學的手藝,多少能貼補一些生活。

他蹙著眉毛,“高躍,阮家那姑娘才十六歲,名額也是人家的,你們別在這裏壞良心去哄騙人家!”,他這話一說,高悅就知道和程袁青不是一路人,難怪他處的對象,當初會跟城裏面的吃供應糧的瘸子跑了。

她冷笑,“程知青,我就不信你不想回城?”

程袁青放下了手裏的小砍刀,認真的看著高悅,“我想回城,但是我卻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法子!”,若是程袁青願意用這種下三濫的法子,他早都回城了,而不是一拖就是這麽多年,當年處的對象也跟人跑了。

用七埡村的老人話就是,程知青這孩子是個實在的,性子直,眼睛裏面揉不得沙子。

而高悅的這陰損法子,在程袁青的眼中,就是那一粒沙子。

“你可真高尚,連自己的媳婦都栓不住!”,高悅是個女孩子,她在看不上程袁青也不希望從異性的口中形容她為下三濫,她恨恨的瞪著程袁青,腦子裏面的思緒確實跑開了,不行,她要探探老阮家的風聲。

實在不行,她就自己上。

跟她誰在一個炕的許童童看到高悅陰雲密布的臉時,不由得縮了縮肩膀,把自己往被子裏面窩了窩。

許童童年紀小,她來七埡村的時候才十三歲,對外謊稱十五,來了四年,今年也不過才十七歲而已。

不過許家之前是揚州的大戶,後來被打成了資本主義,而她作為資本主義的小姐自然是受最艱苦的磨難,家裏的人用盡了所有的錢和關系,把小小年紀的許童童安排成了下鄉的知青。

許童童被家人養的單純,來到七埡村以後,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她膽子小,說話都不敢大氣兒,要說村子裏面的人多壞,那也不至於。

以前的老隊長每次見許童童人小,都顧及著她,盡量給她安排輕省的活計,在知青點裏面,程袁青又像大哥哥一樣護著她,除了高悅每次對她頤指氣使以外,對於許童童來說,或許在這裏,比她回揚州更好,她爸媽都不在了,揚州叔叔嬸嬸的嘴臉還不如村子裏面老人來的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