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告狀…(第2/3頁)

許凈安的聲音細若蚊吟,“娘娘……”

“不管誰是誰非,本宮是皇後,眼底揉不得一粒沙子。”皇後冷淡道:“在皇宮,誰敢在本宮眼皮子底下不守規矩,本宮便讓誰吃不了兜著走。不過,這件事情上,你與棠兒都不對,本宮已經將她訓斥,日後此事不必再提。”

許凈安仰起頭來,眼眶中淚水打轉,端得是我見猶憐,“娘娘,我絕不會主動惹棠兒……”

皇後冷笑一聲,拂袖轉身走了幾步,“本宮的妹妹是何秉性,本宮如何不清楚?不要想著在本宮面前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本宮可不是祖母,也不會瞧見你,便想起本宮那去了多年的姑姑。”她回過身來,冷然道:“這件事情,你若敢再打什麽主意故意提及,本宮有的手段懲治你,懂嗎?”

許凈安低泣道:“凈安懂了……”

屏風後,謝映棠垂袖站在那裏。

許凈安的委屈如她所料,她的阿姊永遠都護著她。

可即便如此,她也笑不出來。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撫上唇瓣,閉上眼,腦中又浮現起黑暗中,他唇瓣柔軟的觸感。

為什麽總是匆匆一面。

她想他想得快瘋了,最終卻只能得到一個吻。

得不到他的人,不能長久地呆在他身邊,不能與他堂而皇之地站在人前。

她真的受夠了。

謝映棠擡眼,慢慢走進了內殿。

許凈安換了身衣裳之後,待到宮宴結束,便與謝映棠一道跟著公主出宮。

不知宮宴後來又發生了何事,謝映棠瞧見二位兄長時,只見二郎眉頭深蹙,三郎表情寒冽,兩人都不怎麽說話。

謝映棠心中稱奇,想問發生了何事,想到她回去後又要做回階下囚,便又不再說話了。

許凈安安安靜靜地坐回了自己的馬車,謝映棠若有所思地瞧了眼她的背影,忽然趁著侍女一時不慎,跟著跳上了許凈安的馬車,一把鉆了進去。

身邊眾人發出一陣驚呼。

許凈安睜大眼看著跟進來的謝映棠,臉色微白,“你進來做什麽!”

謝映棠笑道:“表姊口口聲聲說對我沒有惡意,難道還是不想看見我嗎?”她眸子滴溜溜一轉,又笑道:“落水還是沒能好好教訓你一頓?”

許凈安臉色慘白,怒道:“我已經沒有招惹你了!你卻還要來招惹我?”

“你以為,僅僅只是落水,便能平息拆散我與靜靜之怒?”謝映棠笑意一收,道:“我不管你打著什麽主意,再惹我一下,我便更不會手下留情。”

許凈安諷刺道:“我不惹你,你便以為你能如願?”

“我如不如願,與你無關。”謝映棠道:“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表姊還是自己好自為之罷。”說完,便轉身跳下馬車,又往自己的馬車內走去。

一路回了謝府,謝映棠與母親告別,便往自己的院落走去,謝映舒看她甚少再展露笑顏,身子瞧著也瘦了不少,本來一直不理她的心有了一絲動搖,又取下自己的披風為她罩上,親自送她回去。

謝映棠小聲道了謝,與三郎並肩而行,心裏惴惴不安。

許凈安告密,三郎雖沒當場捉到她,心裏卻肯定是明白的。

夜色濃重,樹梢頭的月光灑下輕微,照亮眼前的曲折小路。

晚風颯颯,吹得三郎衣袂翻飛。

謝映棠遲疑道:“阿兄把披風給我,自己不冷麽?”

謝映舒道:“不冷。”

謝映棠“哦”了一聲,又道:“阿兄還生氣嗎?”

“氣。”

謝映棠噤聲不言。

兩人又這樣僵著,一路上都沒有再說話,直到進了屋子,謝映棠將披風理好遞還給他,他命身後侍從將披風手下,看了看她這裏的環境,驀地開口道:“悶麽?”

她答道:“悶。沒有人來看我,我以為你們都不要我啦。”

謝映舒眯眼掃了她一眼,道:“即便如此,仍是不悔?”

“不悔。”她低眼看著腳尖,說道:“我喜歡的是成靜,可是阿兄在我眼裏,也是不能缺少的。我不希望你們逼我選擇,我嫁給別人,會一輩子不開心,可阿兄若有日再不肯認我,我會傷心懊悔,內疚一輩子的。”

這一番話說得謝映舒表情微緩。

他面上卻還是沒什麽多余的神情,只是說:“行了,你的那些伎倆,我還不知道?莫再與我打感情牌。”

謝映棠道:“我是真心的啊……”

“你口口聲聲真心,待誰都易拿真心,將來若無人護你,你又怎樣獨善其身?”謝映舒擡手揉了揉眉心,“我倒是後悔,從小將你護得太好。”

她咬咬下唇。

謝映舒道:“本來,我只願你嫁王侯貴族,做人上之人,一生無憂。可我今日看見長姊,她貴為皇後,母儀天下,身子卻越發不如從前,方幡然醒悟,落入尋常百姓家,未嘗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