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友誼萬歲(5)(第2/2頁)

她悶悶不樂:“我都說了我不來,客場作戰,肯定是要被欺負的。”

他驚訝地擡眼,立刻看向殷玥海的方向。殷玥海和她的那位朋友已經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她也不至於無聊到要為難男友出手教訓前女友的程度,拉了拉他的袖子又狠狠挖他一眼:“也沒什麽,已經欺負回來了。”

他望著她輕聲一笑,把她的手掌握在手心裏,說得好象與有榮焉:“是啊,誰能欺負得了你啊,那不是找死嗎?”

可是這個殷玥海一定是她命裏的克星,每次遇到與殷玥海有關的事,她總免不了方寸大亂,結果那晚又和劉巖多喝了幾杯,腦袋暈暈的,記不清怎麽出的酒吧,不知是被賀宇川拖出來的還是抱出來的,在車上也是扒著椅背睡覺。大熱天,不開冷氣嫌熱,開冷氣又嫌冷,她著實折騰了一陣,最後開足了冷氣,賀宇川又不知從哪裏找出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

外套有他身上的淡淡煙味,她睡得安穩,再一次睜眼,她已經被扔在床上。身邊的人替她脫掉鞋子,蓋好被單,正要走開。她一把揪住他的領帶,把他拉到面前。

近距離醉眼朦朧地看他這張臉,只覺得他高鼻深目眼神深邃,說不出的好看。她肆無忌憚地打量他,沖口而出:“不準你給她搭車,也不準你再和她說話。”

四目相對,他挑眉一笑:“不準和誰?”

反正她也是醉了,可以借酒撒瘋,幹脆破罐子破摔,任性了一次,惡狠狠地說:“不準你和那個殷玥海還是陽玥海說話,所有前女友都不準。”

他也不辯解,反而很高興,回答說:“好啊,那你以後不準再喝了。”

她近距離地瞪著他:“為什麽?”

他倒是難得的神情嚴肅起來,停了停說:“對你身體不好。”

她著實討厭他,這時候說這樣煞風景的話,把他推開,嘴硬地說:“不要你管。”

他冷笑一聲,傾下身來,重量都壓在她身上,目光停留在她臉上:“不要我管,你還打算要誰管?”

她還在負隅頑抗,身體動不了,至少別過臉不讓他看:“反正不是你,不是說好了,我們又不是認真的。”

此時此刻,其實連自己都不能說服自己那是真話。可他聽了還是神色一暗,雙手扳正她的臉,低下頭,又一次和她四目相對,一副如臨大敵的神情,在親她之前說:“我不知道你認不認真,我是很認真的。”

那一晚她仍舊沒有睡好,大概是喝多了,半夜裏睡夢中也在頭疼。夢裏還是仙嶼島海上的大霧,這一次是媽媽的葬禮,北方呼嘯的季節,空曠的墓地上只有寥寥幾個人。媽媽的屍骨沒有找到,阿姨燒了幾件媽媽最常穿的衣服,放在骨灰盒裏。從村裏叫來幫忙的年輕人正往墳上填土,阿姨一個人哭倒在墓碑前面。

那時候她還懵懂不懂事,並不理解媽媽死了是怎麽回事,只記得站在北風裏,渾身都冷。倒是子慧站在她身邊,牽著她的手,不斷地抹眼淚。來參加葬禮的還有幾個同村的遠房親戚,一個表舅母站在她身邊,不斷嘆氣,一直反反復復地說:“真是作孽!真是作孽!”

她一直在東張西望,子慧問:“芃芃,你在找什麽?”她回答:“我在等我爸爸,我爸爸還沒來。”身邊的表舅母嘆氣:“你爸爸肯定是不會來了,你媽媽和他都離婚了,他外面還有個兒子,怎麽還會來。真是作孽!”

她這才哭出來,眼淚鼻涕擦了一袖子,一邊哭一邊想,她們是被神靈詛咒的一家,大家都不喜歡她們,現在連爸爸都不要她了。

自從父親上一次來H城,已經過了兩三個月,那一次她躲著沒見。其實她已經有多年沒見過父親,沒想到在這樣不期然的場合遇到他。

作者有話要說:

預計周五休息,周六繼續。